荀子人性论的多重意蕴及其当代价值--兼论孟子与荀子人性论之异同.pdfVIP

儒拳全球擒嬗(2007瞧沂·管山)荀子思想的曾代fl!r值圉除拳街研封曹箫文集 荀子人性论的多重意蕴及其当代价值 ——兼论孟子与荀子人性论之异同 山东大学儒学研究中心颜炳罡 内容摘要：唐宋以来，荀学备受误读，而性恶论更受诟病。干百年来学者名流只关注苟 子“性恶”这一价值评判，而没有注意到苟子人性论意义的丰富性、复杂性和曲折性。本文 认为苟子论述的人性至少有材性、知性、情性、人性(人之所以为人之性)等等多重意蕴， 性恶是其针对情性作出的价值评判。他以“化”对治情性，以“积”成就人之所以为人之性， 以“伪”雕琢材性。孟、苟人性说看似对立，实质上相反相成：孟子的性善说质在说明人之 教化的可能性，苟子的性恶说质在说明入之教化的必要性，在成就圣贤人格上，同归而两途， 一致而异虑。 苟子是战国时代最后一位大儒，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苟学思想的形成既预示了百家 争鸣的终结，同时，也展示孔子学说发展的新向度。他的人性论是对孟子性善说的反省与超 越，长期以来，人们以“性恶”一词来概括苟子的人性学说，从而忽视了苟子人性说的丰富 性、复杂性和曲折性。事实上，苟子的人性学说的内容相当复杂，其中含有材性、知性、情 性、人性(人之所以为人之性)等多重意蕴，“性恶”仅仅是他针对人之情性所作出价值评判。 他的人性说与孟子的人性说是异中有同，同中有异，可谓异曲同功。孟子的人性从人之所以 为人的“几稀”出发，言性善：苟子的人性论从人生而未经过滤的自然、本然、实然的角度， 言性恶；孟子的人的本质说是先验主义的，而苟子的人的本质说是经验主义的；孟子由先验 主义走向道德的理想主义，而荀子由经验主义走向现实主义；孟子的人性论是将人与动物的 共同特性一一抽去，最后以不能再抽者即“几稀”作为人之所以为人之性，而苟子是将人与 动物的共同特性一一累加，将塔尖之上的那种高于动物的东西视为人之所以为人之性，孟子 所说的人性是“四端”，苟子所说的人之所以为人之处是“礼义”，共同指向以德论性。不过， 孟子是用“减法”，苟子是用“加法”。孟子的人性论旨在说明人为什么可教，或者说是教化 的可能性，苟子的人性论旨在说明人为什么需教，或者说是教化的必要性。孟子强调道德自 律、自觉，荀子强调道德他律、觉他。孟苟的人性有差异、张力乃至冲突，但更有深层的互 补、协调、互用。 苟子的人性论是顺告子“生之谓性”的理路而来，不过他将告子“伊内义外”转化“礼 义外在”，强调道德礼义不是人与生俱来的，而是“外铄”的，这就与孟子的人性论区别开来 了。他说： 521 儒擎全球箫埴(2007瞧沂·着山)荀子思想的管代僵值圉除拳渐研言寸曹徐文集 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苟子·正名》以下凡引该书，只注篇名。) 这是苟子对性所下的标准定义。苟子所说的性就是生来如此，本来如此，不待任何外在加工、 人为所呈现出的状态。 至于什么是人之生之所以然呢?或者人性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苟子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 论述： 性者，本始材朴也。(《礼论》) 凡性，天之就也，不可学，不可事。(《性恶》) 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性恶》) 性之和所生，精合感应，不事而自然谓之性。(《正名》) 苟子以上所言的性，皆就人自然、本然、天然而言，都可称之为“天性”、“材性”，自然之性、 本然之性，这个性是先天的、未经任何加工、打磨、雕琢的“朴”。苟子再三强调，本始之性 是“天之就也”，“天就”就是天成，不是人为，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后天形成的。因为他 不是后天的，所以此性“不可学，不可事”。从根源上说，苟子的性并非“纯取事实义”。‘1’ 如果以“本能”为事实取向，那么孟子的不学而知的良知，不学而能的良能也是本能，也是 “天之就也”。诚如牟宗三先生所言：孟子的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此 亦自然而有也。惟此自然不同于动物性之自然，乃孟子所谓良知良能也。“2h本始材朴”对 人性终极的概括，具有超越义与抽象义。在本始材朴的意义上，就“天之就”自然义而言， 孟苟并没有区别，二者的区别在于孟子就义理而言性，是本质地说，苟子是就材质(气)而 言性，是普遍地说。 “本始材朴”之性无所善，也无所谓恶。它只是天之就，生而自然。这一命题我们之所 以说它是普遍的、抽象的，一是说它不为动物所限，天下万物何者不可说“本始材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