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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转轨阶段的权利经济学初探 方竹兰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中国转轨阶段的经济发展和经济改革实践所具有的复杂性、特殊性远远超 出了迄今为止已有的经济理论的解释范围，我们建立中国经济学体系的出发点， 不能是西方经济学的教科书，也不是原有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内容，只能是 中国的发展与改革实践。如果说上个世纪初，我们拯救民族危亡时引进马克思 主义理论是当时社会革命的需要；上个世纪末，我们在改革开放初期引进西方 经济学是当时经济发展的需要。那么在本世纪初，在我们已经开始以科学技术 自主创新参与国际竞争的新阶段，建立自主创新的中国特色的经济理论就是中 国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新需要。 西方经济学的现有理论不能系统地解决中国改革开放实践中的基本问题。 就西方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内容看，在供求关系基础上的价格分析逻辑只能反 映一般市场经济运行机制的表层，并没有对一般市场经济的制度结构进行抽象， 连西方市场经济的许多制度问题都无法说明，以至于产生了新制度经济学，演 化经济学，创新经济学等多个新经济学流派。但是，即便这些新经济学流派能 够在一定程度上为一般市场经济的制度结构提供分析思路，对于中国的市场经 济制度仍然不具备全面分析的理论能力，毕竟，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许 多制度特征是中国特有的，中国的传统体制向现代体制的转轨阶段的制度问题， 西方学者没有遇到过，何谈提供解决方案。比如就产权理论而言，西方新制度 经济学对于产权的阐述基于对私有产权的公平性的抽象肯定，但在现实生活中 ——所有体制转轨国家例苏联东欧，在传统体制形成的利益格局没有有效解决 之前，休克式的私有产权改革后的不公平随处可见；同样中国目前存在的严重 贫富差别不是简单强调私有产权就可以解决的，有许多传统体制的制度因素需 要解决；进一步看产权在西方社会可以从契约经济学角度清晰地理解为预期收 益，但在中国目前的体制转轨阶段，则产权概念本身的定义并不完全清晰，财 产权制度如何在所有权、占有权、使用权、交易权、转让权、收益权等各个权 利环节完整体现，并没有成熟的完善的制度框架，否则，现实生活中农民土地 承包经营中的侵权问题就不会如此严重，城市中业主维权就不会如此困难。 中国的转轨阶段经济学也不能简单地承袭传统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内容。 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是以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为分析逻辑的，这样的 57 分析逻辑适合证明劳动者运用暴力手段推翻阶级剥削的社会革命的必要性，却 不适合直接说明当前中国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向现代市场经济体制转化阶段的 经济制度问题，因为传统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中并没有承认过社会主义可以搞市 场经济，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结合在传统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中完全是被否定的 事情。按照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设想，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只能是在市场经济充 分发展基础上，为克服市场经济弊端而形成的新的社会制度。我们怎么可以通 过马克思主义的传统理论结论的简单照搬，找到分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论 根据呢?诚然，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奠定了我们的世界 观和方法论，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指导思想，但是对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的研究，却要靠我们自己的探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中国现代共产党人根据 中国特殊国情的自主创新，既然是自主创新的制度，我们只能科学地运用马克 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总结中国特色的实践经验，抽象中国特色实践的 理论内容，创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逻辑体系，而不能直接从马克思 主义中找寻现成的答案，这才是真正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 概括地说，中国处在从传统计划经济体制向现代市场经济体制转轨过程中， 由于中国改革开放实践史无前例，中国经济学者应该从中国丰富多彩的发展现 实中提炼理论内容，而不是脱离中国现实问题简单地陶醉于西方经济学的抽象 分析范式的跟踪，或者是教条式地照搬马克思主义的某些论点。 问题的深刻性还在于，总是跟在西方经济学背后亦步亦趋，不可能具有中 国经济理论的创新力，中国经济理论的创新力只能来源于对于中国的经济发展 实践的理论抽象，体现出中国的特色，中国史无前例的伟大改革开放实践，为 中国学者的理论创新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社会历史条件，只要有求真务实的学术 态度，坚持不懈的学术努力，科学严谨的学术方法，一定能够创造既具有中国 特色又站在国际前沿的经济理论。民族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