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缁衣》、《表记》、《坊记》思想试探——兼论“子曰”与儒学的内在诠释问题.pdfVIP

儒学全球论坛(2006)孟子思想的当代价值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书皆称‘子日’，唯此一篇皆言‘子云’，是录记者意异，无义例也。(《礼记正 义》卷五十一)认为首章的“子言之日有概括文意，突出、强调的作用。至于 它书皆称“子日，惟独此一篇称“子云一，是由于记录者体例不统一造成的。稍 显特殊的是《表记》，该篇共55章，除首章外，其它各章始以“子言子日者另 有7处。孔颖达日：“称‘子言之’凡有八所，皇氏云：‘皆是发端起义，事之头 首，记者详之，称“子言之一，若于“子言之’’下，更广开其事或曲说其理，．贝0 直称“子日。’今检上下体例，或如皇氏之言。”(《礼记正义》卷五十四)所以， 今本《表记》中“子言子凡8见，多为发端起义，提要各层大义之文。当然， 《表记》的分层未必完全合理，有学者对此曾提出疑义，这或许由于错简所致， 或由于“传写之误”。- 对于《缁衣》、《表记》、《坊记》三篇中的“子日，学者一般认为是“孔子 日，但也并非没有疑义。唐人欧阳修曾提出，“子日’者，讲师之言也。(《易 童子问》卷三)认为“子日”不独孔子之语，其他诸子、学者的言论亦可称“子 日”。欧阳修此说，主要是针对《易传》，尚不涉及《缁衣》等篇中“子日”的问 题，以后有学者则进一步提出《缁衣》等篇中的“子日”为子思之言，而非孔子 之言。如胡玉缙曾“疑所称‘子云’、‘子日’、‘子言之’者，皆子思之言。故《坊 记》引‘三年无改于父之道’两句，以《论语》为别’’2。清代学者邵晋涵、黄 以周还有一种看法，认为《缁衣》、《表记》、《坊记》三篇中的“子言之为子思 之语，而“子云、“子日”为孔子语也。如黄以周《子思·内篇》卷三《表记》 说：“凡日‘子言之’者，皆子思子之言，表明其怕趣之所在。……‘子言之’ 与‘子日’必两人之言。而‘子日’为夫子语，则‘子言之’为子思子语，更何 疑乎?当代学者中也有持这种看法者。3按，《缁衣》等篇中的“子日应为“孔 子日，而非“子思日。郭店本《缁衣》出土后，其首章始以“夫子日，以下 各章始以“子日，这种称谓体例与今本基本相同，之不过将“子言之改为了 “夫子。郭店本的章节与今本并不完全相同，其首章实为今本第二章：“夫子日： 好美如好《缁衣》，恶恶如恶《巷伯》，则民咸力而型不顿。《诗》云：‘仪刑文王， 万邦作孚。’’’现在学者一般认为，郭店本首章由于有“缁衣二字，符合古代篇 名的命名方式，所以更为合理，至于今本首章，则可能是错简所致。不过郭店本 与今本在章节分合上虽有不同，但二者的称谓体例却基本相同，说明其首章的“夫 ‘孙希耳：‘礼记集解》下册，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1297页。 2胡玉缙：‘辑子思子佚文考证》，‘许麻学林》卷六，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164页。 3顾实：‘汉书艺文志讲疏》，上海商务印书馆中华民国十三(1924)年版，第101页． 451 儒学全球论坛(2006)孟子思想的当代价值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子日或“子言之确实是有意为之，它不仅是因为“篇首宜异丹，同时可能还 有标明身份的作用。试以《缁衣》等篇与《中庸》做一比较，可以发现《中庸》 第二章至第二十章上半部分主要以“子日”的形式出现，与《缁衣》等篇体例十 分相似；而《中庸》第一章及第二十章下半部分以下主要为议论体，与《缁衣》 等篇存在较大差异，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今本《中庸》包括了子思 两篇独立的作品，其中前一部分即为原始的《中庸》，后一部分则为子思的另一 篇著作《诚明》，它们被编在一起乃是后来的事情。1而原始《中庸》的首章(今 本《中庸》的第二章)为：“伸尼日：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 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这里的“仲尼日和前面的“子 言之日、“夫子日”的性质无疑是一致的，它最清楚不过地说明，《缁衣》等篇 中的“子日”应为“孔子日’’，而非“子思日。 不过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围绕《缁衣》等篇的争论决不仅仅是个称谓的问题， 即使我们能够证明《缁衣》等篇中的“子日是“孔子日，而不是“子思曰， 也不能由此判定其思想的实际归属。因为，这里实际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即 子思名义上虽然记录的是“孔子日，但实际表达的却是——或至少夹杂了—— 自己的思想。其实，这样的质疑在子思的时代已经存在。据《孔丛子·公仪》，“穆 公问子思日：‘子之书所记夫子之言，或者以谓子之辞。’子思日：‘臣所记臣祖 之言，或亲闻之者，有闻之于人者，虽非其正辞2，然犹不失其意焉。其君之所疑 者何?M鲁穆公并不否认子思记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