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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西方美学的历史 龙迪勇 说起 《西方美学史》，人们可能马上就会想起朱光潜先生的那部名著 。 朱先生的 《西方美学史》是我 国学者撰写的第一部此类著作 ，学术水准很高 ，影响也很深远 。 正因为如此 ，所以自朱光潜的 《西方美 学史》 出版后 ，鲜有人去尝试写作同类著作 。 而事实上 ，任何学术著作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更何况 朱先生是在一个特定 的历史语境中撰写其《西方美学史 》 的 。 正如朱先生在该书 “序论 ” 中所写到的 ： “严格地说 ，本编只是一部略见美学思想发展的论文集或读书笔记 ，不配叫做 《西方美学史》。 任何一部 比较完备的思想史都只有在一些分期专题论文的基础上才写得出来 ，而且这也不是由某个人或几个 人单干所能完成的 。 为着适应目前的紧迫需要 ，编者只能介绍一些主要流派中主要代表的主要观点 ， 不能把面铺得太宽 ，把许多问题都蜻蜓点水式地点一下就过去了 。 ”这既是自谦的话 ，也是大实话 。 比 如 ，朱先生在其 《西方美学史 》 中居然没有把叔本华、尼采这样的美学大家写进去 ，就不能不说是一个 缺陷 ，后来朱先生在相关文章中也对此表示过遗憾 。 作为朱光潜先生的关门弟子 ，凌继尧先生 1978— 1981 年跟随朱光潜读研究生时的学术方向就是 西方美学史 。 而且 ，凌先生对西方美学史的兴趣早在他于 20 世纪 60 年代初在北京大学读本科时就开 始了 ，朱光潜的 《西方美学史》上卷 1963 年 刚刚出版 ，他就立刻买来研读 。 所以 ，当凌继尧于 2013 年 出 版他的 《西方美学史》（学林出版社 ， 年版 ）时 ，这可说是他在这一学术领域浸润 了半个世纪 之后所 2013 推出 的厚重之作 。 在我看来 ，由于比较全 面地 吸收 了朱光潜《西方美学史 》 的长处 ，也由于后 出转精 的缘故 ，凌继尧 的《西方美学史》显得更为科学 、客观和全面 。 在凌先生的这部著作中 ，不但叔本华 、尼采这样的美学大 家有了专门的篇幅予 以探讨 ，而且对很 多美学家的 阐述也比朱先生的 《西方美学史 》更为全 面和客观 。 比如 ，对古希腊 的重要美学家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 ，朱先生的 《西方美学史 》就没有指出其美学思想的 几何或造型特征 ，而凌继尧先生则在其著作中指出 ：“毕达哥拉斯学派从数走 向几何形体 ： 是点 ， 是 1 2 线 ， 是面 ， 是体 。他们从几何形体 的角度看待事物 ，这种观点对希腊美学产生很 大影响 。 …… 由于把 3 4 世界及其万物看作为 明确的几何形体 ，因此 ，与几何形体有关的 审美原则在希腊美学中 占有特别重要 的地位 。 这些 审美原则包括对称 、比例 、尺度 、和谐 、均等 、秩序等 。 ”“毕达哥拉斯学派关于数 的和谐 的 观点使造型性成 为希腊美学的 重要特 征 。 雕塑 是 希腊艺术 最 杰出 的成就 。 ……在希腊 没有一种 文化领域不以某种程度 表 现出这种造型性 。 ”像 这样不见 于朱光潜著作的精彩论 述 ，在 凌继尧的 《西方美学史》 中还有许多 。 阅读凌继尧先生的 《西方美学史 》，我们 固然可以 赞 美其 体系 的完备 、思想的深 邃 、评述 的客 观以及见识 的不凡 ，但最 让 我佩服 的却是其历史书写的 “说 清楚 ”原则 。 在该书 “后记 ” 中 ，凌先生 首先 引用 了司汤达致巴尔扎克信 中的一句话 ：“我 只有一条原则 ，那就是 清楚 。 如果我自 己不清楚 ，那 么 ，我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