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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判例结构特征对中国指导性案例的启示 高 尚 [摘要] 通过对德国法学期刊《新法学周刊》中收录的联邦法院判例进行分类、整理和 分析，近距离了解德国的判例汇编技术及制作理论。通过分析德国判例中标题、引导语和裁判 理由的形式和特点，探究判例各部分在判例中扮演的角色和发挥的功用，重点研究判例中对法 官断案乃至实体法发生实质影响力的部分。并以此为切入点，将德国判例与我国指导性案例进 行比较法上的研究，进而提出我国在发展指导性案例的过程中，一方面应-3注重强化题目的形 式功用，改变原有的以当事人名称命名指导性案例的做法；另一方面应当明确裁判要点的功能 定位，将裁判要点仅仅作为对案件信息的提示，从而保证判决理由在指导性案例中的作用不被 裁判要点所消解。 [关键词] 德国判例结构特征；《新法学周刊》；引导语；指导性案例；裁判要点 (中图分类号]DF8[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2015)05—0098—06 案例指导制度在我国正经历着从产生到快速发展的阶 和“相似案件应当得到相似解决”，而且与指导性案例的 段，截止到2014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共颁布了九批指导 效力在我国存在学理争议的境况相似，判例在德国也不作 性案例。实际上，在此之前，最高人民法院及各高级人民 为正式的法律渊源，德国法学家KarlLarenz就曾主张判例 法院早已依托出版机构，开始了各种案例的汇编活动。可 仅具有“事实上的约束力”【3J，而提出“个案规范”理论 以说我国法学界对案例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经验，并 的WolfgangFikentscher教授则认为判例应具有“准法律约 正在深刻地影响着我国的司法实践。值得注意的是，随着 束力”。此时具有某种悖反意味的是，在判例被普遍认为 案例指导制度的发展演进，提高指导性案例制作技术的内 只是一种“认识上的法源”的德国，司法实务界和学界 在需求也日益突显，诚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理念性研究 却高度接纳了判例，甚至可以说是依赖判例而发展。其 之后，必然转向技术研究…，因此，如何更好地制作并使 中，判例的结构特征和制作技术对司法制度的发展、完善 用指导性案例已经成为法学界和司法界需要进一步解决的 发挥了积极而有益的作用。上述种种“不谋而合”表明， 重要问题。 我国作为一个以成文法为传统的国家，想要引进和更好地 虽然学界已经对英美的判例制度进行了大量有益而且 发展判例制度，必然会遇到与德国相似或相近的情况，甚 深入的研究，但是，英美法系中的遵循先例原则“是一套 至有些问题可能是共通的，这就使得研究德国的判例制度 历史形成的方法，而且需要诸多制度条件和非制度的社会 变得必要而且紧迫，同肘也是契合我国法律实际情况的必 条件做依托，而这些条件都不是能轻易照搬、建构 然选择。 的”旧1，因而其判例制度也很难对我国产生直接的启发借 在德国的判例制作与使用上，德国联邦最高法院的官 鉴意义。值得注意的是，德国作为大陆法系国家的代表， 方汇编和《新法学周刊》分别是德国官方和民间最具有 德国判例和指导性案例的核心司法哲学都是“依法裁判” 代表性并且最权威的研究材料。尤其是《新法学周刊》 [作者简介]高尚，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100871。 ·98· 万方数据 作为德国法律界最有影响力的期刊，是民间汇编案例的代 例所追求的目的和效果的角度来考察，不将当事人姓名作 表，它定期汇编和发布一段时间内具有典型意义的判例， 为题目的组成部分，能够清晰而直接地传达与案件事实相 对德国的实际法律生活和司法实践产生了极其广泛而深刻 关的最主要的法律问题。当然，在设定题目时首要的考虑 的影响。基于此，本文将以德国的权威法学期刊《新法学 是题目要能够提示本案中具有先例意义的部分，而并不一 周刊》为研究对象，具体地分析和研究其编排体例、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