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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VP好了”的语义语用探析 　　 1.引言 　　 现代汉语普通话口语中，“还是X好了”结构用于委婉地表达说话人主观可控的选择或建议（邹?u，杨佳南，2015），说话人为了简便，常略去“还是”，只保留“VP好了”结构，我们认为二者在语义和语用功能上有继承关系，在文中同等看待;从收集的语料来看，动词短语是变项X最常见的类型，是本文主要讨论的对象。而前人的相关研究多集中在“还是”及“好了”的独立分析，较少关注由二者组合构成的常用结构。因此，本文将着眼于焦点和语体分布，分析“（还是）VP好了”的语义语用特征。 　　 2.“（还是）VP好了”的焦点分析 　　 2.1“（还是）VP好了”的焦点类型 　　 “焦点”包装的信息是指说话者认为其与受话者所不共享的信息，因此希望受话者特别关注。刘丹青、徐烈炯（1998）将焦点分成自然焦点、对比焦点和话题焦点三类，还指出：“突出”和“对比”是焦点的两大话语功能，但并非所有焦点都能够同时具备。 　　 我们通过分析语料，认为“（还是）VP好了”具有的焦点类型属于对比焦点，其话语功能显示为[+突出]、[+对比]。请看例句： 　　 “善老！”方文玉抓住了善老的手，手很凉。“您怎能出去呢！让我去好了。认识我的少一点，您的像片――”二人同时把眼转到桌上的报纸上。（老舍《且说屋里》） 　　 不过现在工作很稳定啊，最后老爸给我留了一个话，他说“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上班好了！（电视访谈《鲁豫有约》） 　　 （3）去年，一家公司从店里拉走2万多元钱的货，说好一周后交款。可几个月过去，不但没见一分钱，对方还蛮横地说，钱没有，要告去告好了。 　　 例（1）中，“您怎能出去呢”是方文玉对包善卿的反驳，“认识我的少一点，您的像片……”是“让我去”的原因，最终强调“让我去”。因此“让我去”是本小句中的突出信息，满足[+突出]的特征。例（1）的预设有“方文玉出去”和“善老出去”两种，对比后方文玉认为自己去更合适。因此“我”满足[+对比]的特征。 　　 例（2）中，“现在工作很稳定”是“老爸”对比了若干虚拟情况（相对于其他“不稳定”的工作）之后得出的结论，“好好上班”是强调的对象，也满足了[+突出][+对比]的语义特征。 　　 例（3）中，在说话人“不会付钱”的预设下，有“打官司”和”不打官司“两种行为可能，而“要告去告”表达出说话人宁愿被告也不愿给钱的想法，“要告去告”也是小句中的突出信息，含有[+突出]的特征;在此比较下，“去告”表现出[+对比]的语义特征。 　　 根据上面的分析，我们小结如下：第一，“（还是）VP好了”表示经过比较后，对VP这一行为进行选择和评价，表现出来的语气意义分为两类：？表示同意或支持，带有积极正向的感情色彩;？表示不赞成或不满意，带有消极负向的感情色彩;第二，行为“VP”是评价的对象，即说话者最希望突出传递的信息，也是受话者最应捕捉到的焦点信息，具有[+突出]的语义特征，而VP包含着对预设的肯定或否定意义，是被突出评价的部分，同其他的行为形成了对比，具有[+对比]的语义特征。由此，我们认为，“（还是）VP好了”结构所在的小句具有的焦点类型是对比焦点。 　　 2.2“（还是）VP好了”的焦点位置 　　 袁毓林（2003）提出：对比焦点是说话人希望听话人引起注意的、跟相关的对比集合中的其他成员构成对比的成分。而我们注意到，“（还是）VP好了”的对比焦点与该句式所突出的语义成分不一定完全重合。 　　 前文提到，我们认为“还是X好了”和“VP好了”有语义和语用功能的继承关系，这种关系在显示[+突出]语义时可以体现为：当我们略去“还是”以后，“好了”前边的成分仍然是被突出的部分。比如： 　　 ―你下午去哪儿？―还是去人民公园好了。 　　 （5）―你下午去哪儿？ ―去人民公园好了。 　　 显然，两例的突出强调部分都是“去人民公园”，与“还是”的存在与否关系不大。作为一个在口语中使用频率较高的结构来说，该类强调标记受到语境的制约明显，语境允许时，省略后不会影响原意。（邹?u，杨佳南，2015） 　　 然而，我们发现对比焦点的位置却不总是与“还是VP好了”句式突出强调的部分重合的。例如上例（4）和例（5），“好了”前边的“去人民公园”是突出强调的部分，而对比焦点却是“人民公园”，因为这句话强调的是去“人民公园”而不是去别的地方。例（1）也是如此，突出的部分是“让我去”。而实际上在VP的内部，只有“我”才是对比焦点所在，是相对于“善老”而言的说话者企图聚焦的特定对象。 　　 当然，我们也注意到，焦点不仅不总是与突出部分重合，内容也不是固定的，这取决于语境以及说话人的主观想法。但总的来说，对比焦点的位置则一般要包含在强调部分之内。 　　 2.3“（还是）VP好了”的焦点突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