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子的中心与助动词占据的谓头语法位置.docVIP

句子的中心与助动词占据的谓头语法位置 徐 杰 华中师范大学/河南大学 摘要： 虽然理论目标不同，当代生成语法的X阶标理论是对结构主义的向心结构理论的扩充和发展，精神上是一脉相承的。跟后者相比较，X阶标理论最大的不同在于它认定所有的合格句法格式都是向心结构。任何一个句法结构不是词汇性结构短语，就是功能性结构短语。句子（主谓结构）也是一种向心结构。担当句子的中心成分的不是个词汇性语类，而是个是功能语类。作为句子中心的这个功能性语类在英语类语言中由“时态”“呼应态”和“谓素”三项要素构成，在汉语类语言中句子中心成分则没有“时态”和“呼应态”，而只有一个缺乏外现语音形式的功能范畴“谓素”。但是不管其构成成分如何，这个中心成分跟其他所有中心成分一样，也占据着一个实实在在的语法位置，并在句法系统中以其特有的方式发挥着重要作用：给主语位置上的名词短语指派主格格位，对谓语位置上的语法单位进行类型筛选，以及对“疑问”“虚拟”“否定”等全句功能作出反应等等。在英语类语言中是这样，在汉语类语言中也是如此。助动词在线性语序上最靠近句子中心成分，在结构关系上跟句子中心成分最密切。助动词虽然本身不是句子中心，但是却常常移入句子中心的谓头位置，并在那里跟后面的动词性短语形成一种特殊的“中心成分-补足成分”关系，性质上完全平行于述宾关系。如果套用传统语法的概念和范式，我们可以说动词性短语是助动词的“宾语”。这一分析方法可以比较合理地解释一系列重要的语法现象，那些现象是任何一个分析模式都无法回避却迄今未见有人进行合理解释的。 关键词：句子中心，向心结构，助动词位置，全句功能 一、结构主义的向心结构理论与生成语法的X阶标理论 “向心结构”是语法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最早系统论述这一重要理念的是结构主义代表人物布龙菲尔德所著的结构主义代表作《语言》（Bloomfield （1933））。该书明确把句法结构分成两类，一类是向心结构（endocentric construction），一类是离心结构（或称“非向心结构”，exocentric construction）。向心结构中至少有一个直接成分跟包含它的整个句法结构的语法功能相同。那个直接成分也就是该向心结构的“中心”（head）。离心结构中所有直接成分都跟整个句法结构的语法功能不同。布龙菲尔德在该书中只是举例性讨论，并未穷尽列举所有向心结构和离心结构。但是，后来的学者多数认为下列甲组句法结构是向心结构，乙组句法结构是离心结构。离心结构在任何语言中都是不多的。除了主谓结构外（布氏称“施事-动作结构”），就是带各种虚词的结构，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介词结构。再就是关联词语加分句组成的句法结构（如“如果约翰跑掉了”）。 甲组： 向心结构 句法结构 中心 名词短语 名词 动词短语 动词 形容词短语 形容词 同位结构 双中心 联合结构 两个或多个中心 乙组： 离心结构 主谓结构 虚词结构 众所周知，生成语法有一个X阶标理论（X-Bar Theory）。虽然理论目标并不相同，不管这派学者是否明确承认，也不论是否每个人都意识到，生成语法的X阶标理论跟结构主义的向心结构理论至少有着精神上的一致性，甚至他们所用的关键概念都是一样的，亦即head（中心）。我们可以认为后起的X阶标理论是对早年的向心结构理论的继承和发展。前者大幅度地改变了后者的内涵，大面积地拓展了其外延。两相比较，X阶标理论的创新之处有下列两个重要方面。 （一）基于其特定的词类理论，生成语法认为应该区分功能性中心（functional head）和词汇性中心（lexical head）。词汇性中心当然指的是名词、动词、形容词等可以进行素分析的有实质语义所指的词汇单位，而功能性中心则没有实质语义所指的功能范畴，中重要有限定词（Determiner）、助动词（Auxiliary, Aux）、附着词（Particle） 。就如同词汇性中心跟其修饰补足性非中心成分后构成词汇性短语（lexical phrases），功能性中心跟其修饰补足性非中心成分后也相应地构成功能性短语（functional phrases），如限定性短语（DP）。 （二）采用变项X来进行跨类概括，X可以是名词、动词、形容词或任何其他语类，所有的句法格式都是高度概括而且跨类通用的XP的个案实现。所有的句法结构都有中心，都是向心结构，不存在离心结构。所有的合格句法形式（well-formed forms）都是由中心X逐层投射的结果。这其中，X0是不可进一步进行语法分解的终端语类，亦即单词；X0直接跟成分组合，补足成分是跟中心成分关系最密切的非中心成分，中心成分的选择限制条件也主要体现在补足成分上，如动词后面能携带什么样的句法成分就是由动词决定的。X0跟其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