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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音乐和文化理论》部分内容选登 　　要解决音乐意义讨论中有关任意性和内在性这两股相对势力形成的紧张，一个关键的步骤是找到一个融合迈耶尔( L. B. Meyer)理论中的结构分析原则和索绪尔的结构主义原则的方法: 迈耶的结构分析原则和音乐具有独立性这一假设是一致的; 索绪尔的结构主义原则假定语言作为一个结构以不可分解而又不可简约的方式与社会过程、主观过程连接在一起。把音乐构架为既具有结构特点又具有社会特点的思想，是从英国亚文化理论传统和先于这个理论的雷蒙德·威廉斯( Raymond Williams) 的著作开始的。亚文化理论和风格问题英国亚文化理论可以追溯到菲尔·科恩一篇有重大影响的文章，文章分析了二战以后英国青年工人阶级经历的巨变。科恩指出，战后英国的社会和经济变化使工人阶级面临两种新的局面。其一，工人阶级文化的许多原有的特点由于城镇的重建和发展而解体; 其二，很多传统工业由于新技术和新兴工业的出现而渐次消失。科恩的研究与过去美国学者有关青年和异常行为的社会学研究不同; 对于处在一个中产阶级为主宰、充满中产阶级价值观的世界里的青年工人阶级的行为和反应，他并没有只是提供笼统的、历史的而非特指的亚文化理论。 　　他揭示了20 世纪50年代以后贯穿整个不列颠社会的特定的社会、经济变化是如何在工人阶级内部得到表现，因而产生了青年工人阶级的亚文化和亚文化行为，这些文化和行为不仅是关于工人阶级生活的，也是针对当时的整个社会情况。因此，科恩认为，“亚文化的潜在功能……[是]要表现并且希望奇迹般地解决父辈文化中隐藏的、尚未解决的矛盾。”他觉得摩登派( Mods) 、派克族( parkers) 、光头族( skinheads)、克隆比( crombies) 等群体“都以不同的方式表现了他们试图从母体文化中找回那些虽已遭破坏但却具有社会凝聚力的因素，把它们与从其他阶级派系挑选出来的因素相结合，表现出与母文化相对抗的一种或多种选择的象征”②。个人的或者群体的行为是他们真实生活体验的反映，这一观点多少带有点反传统的味道，其来源是美国的符号象征互动论( symbolicinteractionism) 。这一观点出现在科恩的上述文章以及他后来的著作中，清楚地显示了他对真实生活经验既反映社会矛盾又是与特定文化有关系的这一观点的清醒认识。他是通过这些处在由阶级调解决定的特定社会地位上的青年人所亲身经历的、强加于他们的社会矛盾来理解社会行为的。他指出，“亚文化是……两种互相矛盾的需要之间的妥协: 一方面是独立并且不同于父母的愿望……另一方面是维系……并支持他们的父母认同”。有关族群和社会性别的思索是后来才进入这个问题的视野的，因此早期英国文化研究领域有关青年文化的研究在族群和性别方面是片面欠缺的。可是重要的一点是，这些诠释青年行为的理论开始和青年行为中隐藏的矛盾性和复杂性相吻合，开始拷问作为文化实践的行为与客观社会条件之间的关系。把文化实践作为基质，认为行为来源于这个基质的观点很快就把作为文化表现的风格问题纳入其视野。英国亚文化研究关注的焦点，集中在所谓行为和视觉风格上表现惊人甚至壮观的亚文化，亚文化群体正是以这些行为和风格来认证和界定自身和其他群体的关系( 例子可见S. Hall 和T. Jefferson， 1976，以及P. Willis， 1977 /1978) 。其后进一步讨论的问题还对源于这些亚文化的常态化实践中的风格特点进行了理论探讨。亚文化理论认为，亚文化特定风格中的因素通常有两个来源: 父辈文化和大众介导文化，后者指的是那些有权势和影响的文化。作为风格化过程的一部分，这些因素的传统意义通常受到摒弃，由经过改换的或者崭新的风格因素取而代之。亚文化从整个社会构成中的各个不同位置汲取其风格因素，因此与各种不同文化产生联系，而同时又给汲取的这些因素赋予特殊的意义，使它们成为群体自身特有的风格:各种青年亚文化的认同是通过他们拥有的物质来表现的: “泰迪男孩”的窄领带配丝绒翻领的连身外套; “摩登派”的平顶短发、派克大衣和小型摩托车; “飙车族”布满油迹的牛仔裤、万字饰和装饰夸张的摩托车; “顽童”的芝加哥警长式风衣和闪光的服饰，等等。可是，仅凭他们挪用穿戴的、这些人们看得见的衣着、饰物( 包括他们所听的音乐) 并不等于形成了风格。只有风格化的活动才形成风格，也就是说由活动和人生观指导的衣着饰物形成了一种组织化的群体认证，这种认证具有一种连贯的、特殊的“在世”形式。在风格化过程和人生观、群体活动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殊关系:重要的是，这些挪用的衣着饰物等物体是用来反映并表达群体生活的方方面面的。亚文化群体采用的衣着饰物，以及由他们的活动及人生观架构并界定如何使用这些物体，这两者之间具有互补的效果，这个互补是亚文化创造风格的生成原则。风格的产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