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然与实然之间——关于制度功能及其局限的哲学分析.pdfVIP

- 93 · · 社 会 哲 学 · 在 应 然 与 实 然 之 间 — — 关于制度功能及其局限的哲学分析 辛 呜 文明社会之所以关注制度，源于制度的功能。制度功能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制度的应然功能，即 制度在理想上具有的功能；一是制度的实然功能，即制度在现实中、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实际能发挥的 作用。制度的应然功能和实然功能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应然与实然之间又是如何相互转化与制约 的，理解这些问题对于探求制度创新的现实路径具有重要意义。 一 、 制度的应然功能：价值指向 制度的应然功能不仅是制度赖以存在的依据，也是制度价值指向的具体体现。从历史唯物主义的 角度看，制度的应然功能表现为三个方面：促进社会的发展；实现人与社会的协调发展；促进人的全 面发展。 1．促进社会的发展 社会不是一个空旷的场所，也不是一个杂乱无章的集合体。正如人是社 会关系的总和一样，社会反过来也是人的共同体。马克思在 《哲学的贫困》中指出，社会是一切关 系同时存在而又相互依存的有机体；在 《资本论》中指出，现实的社会不是坚实的结晶体，而是一 个能够变化并且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中的有机体。正因为社会是一切关系同时存在而又相互依存的有机 体。它就离不开制度作为规范与规则对其进行的整合与维护，否则不仅不可能实现发展，连存在都是 一 个问题。制度对社会的整合与维护表现在： 一 是促进社会形态从低级走向高级。社会的发展是一个自然的历史过程，但是这一过程的进行离 不开制度的促进和保障作用。社会越是不断地发展，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从野蛮到文明， 其社会关系就越是复杂；社会关系越是复杂，就越是需要制度的规范与整合。无论是生产力的提高、 科学技术的进步，还是物质财富的增长、精神财富的创造，都是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中进行的。不同的 制度框架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提高提供不同的保障与促进。马克思讲得很形象：“社会关系和生产 力密切相联，随着新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谋生的方式的改变， 人们也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的社 会”(《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41—142页)。人们正是按照自己的物质生产方式的客观要求 来建立相应的社会关系以及生存与发展的基本制度。因此，制度总是与一定时代生产力水平和生产关 系的要求相适应的。 二是缓解社会冲突，实现社会协调。社会存在着不同的利益需求和不同利益主体之间的利益冲 突，是一个充满矛盾、充满冲突的场所。在社会财富相对短缺的情况下，各种利益群体总是处于不断 分化、组合之中，往往发生矛盾和冲突。为了不使这种矛盾和冲突对社会造成破坏，制度为社会成员 · 94· 《哲学研究》2005年第9期 提供社会关系的规范、行为准则，人们按照这些规范、准则行事，就能使整个社会的关系表现得结构 相对稳定，活动有条不紊，各方配合，整个社会机体有序运转。社会关系一旦失调，社会机体失灵， 就会造成社会混乱。当今社会，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人类社会进入了一个高度发展时期，社会 成为一个结构复杂的有机体，组织程度高，规模大，各个系统纵横交错，各种因素盘根错节，制度的 整合就显得更为突出和重要。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以国家这一制度形态出现的历史，形象地说明了制 度在协调社会不同利益冲突方面的作用。马克思恩格斯指出：“随着分工的发展也产生了单个人的利 益或单个家庭的利益与所有互相交往的个人的共同利益之间的矛盾”。各个人所追求的仅仅是自己的 特殊的、对他们说来是同他们的共同利益不相符合的利益，“这些始终真正地同共同利益和虚幻的共 同利益相对抗的特殊利益所进行的实际斗争，使得通过国家这种虚幻的 ‘普遍’利益来进行实际的 干涉和约束成为必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4、85页)这就是说，国家作为一种制度 安排，是为了解决个人利益与公共利益之间的矛盾，为了约束人们为各自特殊利益而进行的斗争，以 维护公共利益而产生和存在的。 2．实现人与社会的协调发展 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是复杂而辩证的，两者既相互依存、相互 联系，又相互对立、相互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