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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华文文学2014．6．(总第125期) 文学场中的画家凌叔华 [香港]袁婵 摘要：本文主要研究女作家凌叔华如何利用其画家的身份、运用其画界资本在现代中国和英国 文学场实现文学发展、得到文学地位，并通过其个案小探非文学因素在作家成长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及 对文学场的影响。 关键词：凌叔华；文学场；画家；作家 中图分类号：1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一0677(2014)6—0020一06 如《中国新文学大系(1917—1927)》的“权威的新文学 一、引言 史”。又由于对于“权威的新文学史”的“习惯逻辑” 陈西滢(1896—1970)在给女儿陈小滢的一封信会带来人们在“文学史认识上的无意识习惯惰性”， 中提及凌叔华(1900—1990)时曾说：“那个时代认字尽管石评梅本身不乏力作，却也只是当时“在新文坛 的不多，写作的人更少，能够发表文章的人少之又 边缘跳舞的‘丑小鸭”’和现在受到低估的作家。③ 少，所以作家很容易出名，女作家更容易出名。”m从 事实上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杨扬主编的《石评 历时性角度来看，民国特殊的社会文化条件的确提 梅作品集》出版之后，学界对石评梅的关注度已经 供给了凌叔华这批现代女作家比过去更好的文学 有了很大提高；‘鞋杨义1986年出版的《中国现代小 平台，使她们能通过才华和努力，发展和成就各自的 说史》“在妇女解放思潮中出现的女作家群”一章 文学梦想。但是，若将同时期女作家做比较，除去文 中，石评梅已经开始作为代表女作家出现；而到了二 学才能的差异外，文学声名高下有别，获得过程也 十世纪九十年代，石评梅作为五四代表女作家的身 各有不同。 份几乎浮出历史地表，被文学史确认。燃而尽管王 王绯在《空前之迹——1851一1930：中国妇女思绯对石评梅的作品和其人影响力的评价仍有值得 想与文学发展史论》中初涉了这个课题，她认为在现 商榷的地方，但王绯对作家文学发展影响的分析仍 代文学场域中，环境与机遇直接影响和决定了一位 旧值得重视。 女作家的成长和发展。她以石评梅为例，分析了当 与石评梅相比，同时代的女作家凌叔华在这一 时能够在文坛获得一定的文学地位所需的几个条 点上有着不同的表现。她是一位很早就受到关注的 件，比如“与当时的权威，主流文学载体发生联系” 女作家，她的作品在黄英著《现代中国女作家论》 (如主流文学刊物和文学团体)，或者“与其中的重 (1931)、贺玉波著《中国现代女作家》(1932)、黄人影 要，中心人物或统摄，‘霸主’式人物”有“直接联 编《当代中国女作家论》(1933)等同时代文学批评家 系”。蓬她认为正是石评梅鲜少在权威文学期刊发表 和研究者编写的文学专著中都有专章讨论，同时还 文章，而将自己大部分作品发表在自己主编的轻文 被选人石评梅被隔绝于外的对后世新文学史影响 学重思想的《妇女周刊》上，在与权威，主流文学载 巨大的《中国新文学大系(1917—1927)·小说卷》，并 体的联系上有所欠缺，才造成了她的作品未被选人 在导言中得到了文学大师鲁迅(1881—1936)的盛赞。 作者简介：袁婵，香港大学中文学院博士生。 文学场中的画家凌叔华 ·21· 在凌叔华1947年去英国定居后，又在西方世界中开 拓了她的文学生命，不仅在英国发表文学作品，还出 版了个人自传体小说，有著名作家、评论家为她的 等当代画家，成为北京画家群体的一员、画会的参与 书作序、写书评，得到了英国文学界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