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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情结”下的生存悲剧 　　摘要：《谁家有女初长成》是著名旅美作家严歌苓发表在20世纪末的中篇小说，主要讲述了来自农村的少女潘巧巧带着梦想去深圳，却被无情拐卖，最终沦落成杀人犯的故事。在农村与城市的永恒悖论中，巧巧们在其“都市情结”下演绎了一出出生存悲剧。 　　关键词：严歌苓；都市情结；生存悲剧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4-0053-01 　　 　　在二十世纪即将结束的时候，著名的旅美作家严歌苓发表了中篇小说《谁家有女初长成》，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小说主要讲述了在中国川北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潘巧巧怀揣对城市的梦想，挤上火车一心一意赶往她梦里的天堂――深圳，却被人拐卖，最终被逼为杀人犯。在物质文明越来越发达的社会，人们开始崇拜金钱、纵容欲望，很多人开始走向沉沦。 　　在20世纪末，商品经济的发展已经影响到中国农村，巧巧们就是一群有着“都市情结”的农村少女，深圳就是她们心中的天堂，她们对于深圳的向往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巧巧一直到死都没有放弃要去深圳的梦想，她的悲剧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其盲目、感性的“都市情结”的诱导，另一方面在于梦想和现实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引发的生存困境。 　　一、“都市情结” 　　与其在这里把巧巧们对大城市的向往归结为“都市情结”，倒不如说成是人本身的各种欲望萌发的表现。 　　 首先，金钱的欲望。在黄桷坪，女儿似乎只有给家里赚了大钱才能得到父母赞赏的眼光和骄傲的神态，而女儿本身，是分文不值的。“黄桷坪走出去的女孩，如果没有汇款单来，她们的父母就像从来没有过她们一样，落一场空”。在这样的生活环境的影响下，巧巧对金钱是顶礼膜拜，甚至到了麻木的程度。最典型的事例莫过于在她被人贩子卖到甘肃的偏远山村给郭大宏当媳妇儿后，她气愤、反抗，而当郭大宏说出“亏不了你的，我一月挣一百多还加奖金、夜班费”时，巧巧“很快算了一下：一年能存出一千多块呢”。我们可以相信，如果没有二宏的侮辱，巧巧是会生活在大宏身边的，我们说巧巧是认命的，不如说她是屈服在了金钱的诱惑下。 　　其次，虚荣心。或许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虚荣心，而巧巧们的虚荣心除了让她们互相攀比外，还让她们在比自己更弱势的人身上寻求自我安慰，这是何等的可悲。在小说里，巧巧在去医院做流产手术时碰见一个同样被拐卖到甘肃的女子，她们并没有同心协力逃出魔爪，而是互相炫耀自己过得如何如何“好”。在对比之后，巧巧自觉更胜一筹，竟然产生了随之而来的“优越感”。对于这样一个如此愚昧无知麻木的农村少女，我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再次，肉体的欲望。“乡村人尝透了贫穷的滋味，因此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贫穷就是人生最大的苦难”，（以下皆出自此版本）如果这可以用来理解巧巧们对金钱的着魔的话，那么她对自己肉体的放纵则把她推向更深的悬崖。第一次见面，人贩子陈国栋玷污了她，第二天她“一副‘人家的人了’那种甜蜜感伤的神情”。在小说的下篇，巧巧因为杀了人而逃到了那个高原上的兵站，我们能够感受到她心里真正喜欢的是站长金鉴，而她却用身体一次次亲近刘合欢，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肉体欲望的放纵，且不说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爱情，仅巧巧与这四个男人的肉体关系，就足以证明这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城市的诱惑来自于欲望的诱惑，对处于前现代性的乡村人来说，极端现代性发展的大城市无疑是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奔赴的梦想，哪怕失去肉身贞操甚至生命本身。”（第三十四页）巧巧的遭遇确实很让人同情，然而在这遭遇背后，存在着深厚的矛盾，影响着20世纪末的巧巧一代。 　　二、梦想与现实的距离 　　巧巧们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过大城市的生活，有一份体面的“流水线”工作，能够当上曾娘那样的“华侨”。她们为了这个梦想是那么勇敢，但是只有勇气是不够的。说到底，巧巧们的愚昧、无知、轻信他人、认命，甚至有点轻浮，才是她们悲剧的根源所在。 　　“中国的妇女解放从上个世纪初一路呐喊到了今天，现在看来，妇女的解放不仅要求婚姻自由、经济独立、男女平等等，而应该更多地从精神上去解放，而要如此。首先要让女人们认清作为一个女人，不是男人的奴隶，更不是金钱和物质欲望的奴隶。让她们有更多受高层次教育的机会，让她们从精神的继承上更多地摒弃愚昧、盲从、掉进陷阱后的无知无畏的认命思想。让她们认识到自身的生命价值和人格魅力，不是笑脸、轻浮和老于世故就可以成就一切。”（以下皆出自此版本）巧巧只上到小学五年级，就急于出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连一个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没有树立，就跟着曾娘去深圳实现梦想，在这个基础上，梦想与现实的距离是遥不可及的，甚至是矛盾的，这也就注定了巧巧们的悲剧。 　　在《谁家有女初长成》里，最能代表知识分子的莫过于兵站站长金鉴了，他大学毕业，只因为女朋友当部长的父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