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上帝》与美国女性文学的影像呈现.docVIP

《凝望上帝》与美国女性文学的影像呈现 　　[摘要]20世纪中期以来，大批美国女性文学被搬上大银幕，这些作品从各个角度对女性面临的困境进行了真实的再现。由达内尔?马丁执导的《凝望上帝》，改编自黑人女作家赫斯顿的小说《他们眼望上苍》。《凝望上帝》勾连起了马丁和赫斯顿所代表的两个时代、两种肤色的美国女性，是分析美国女性文学电影改编的一部极具代表性的作品。文章从种族阴影的述说、性别身份的重建、消费主义下的欲望表达三方面，分析美国女性文学的电影改编。 　　[关键词]《凝望上帝》；美国；女性主义；文学；影像；改编 　　由美国女导演达内尔?马丁执导的电影《凝望上帝》（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2005），改编自20世纪美国著名的黑人女作家佐拉?尼尔?赫斯顿（Zora Neale Hurston，1891―1960）的小说《他们眼望上苍》。相比起后世的黑人女作家爱丽丝?沃克、托妮?莫里森等人，赫斯顿这位“文学母亲”的创作，却因为其与当时黑人主流的艺术观相背离而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没有得到美国文坛的关注。在20世纪20年代的哈莱姆文艺复兴研究中，赫斯顿基本处于一个缺席的状态，哈根斯等人甚至将赫斯顿视为一位利用黑人人类学资料为己谋利的“奸诈的女人”[1]。直到20世纪70年代，在沃克、肖瓦尔特等作家崛起后，赫斯顿才重新为人们所重视。马丁对《他们眼望上苍》的拍摄无疑是赫斯顿的一次“重生”。20世纪中期以来，大批美国女性文学被搬上大银幕，其中又大体呈现着南方女性文学、黑人女性文化与华裔女性文学三大板块。尽管这些影像文本的创作背景各不相同，但是它们都从各自的角度对女性面临的困境进行了真实的再现，并对当时女性所面对的各种伦理、社会问题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思索。《凝望上帝》这部电影勾连起了马丁和赫斯顿所代表的两个时代、两种肤色的美国女性，是分析美国女性文学电影改编的一部极具代表性的作品。 　　一、种族阴影的述说 　　在赫斯顿的原著中，对种族主义这一美国社会发展的毒瘤采取了鲜明的否定态度。赫斯顿生活的时代，种族压迫和歧视体现在种族隔离线（colorline）和“洗脑”（brainwash）上，即对黑人强化他们在性行为、性观念上极为随便，黑人智商低下而只适合体育运动等这一印象。而在马丁所生活的当代，这种对黑人在精神与心理上的控制依然阴魂不散并成为跨越国界的痼疾，部分白人依然存在种族优越感，黑人的民族自尊重建仍然需要大量的努力。除了20世纪初期的默片《汤姆叔叔的小屋》以外，当代对美国女性文学进行改编的电影如《珍爱人生》《相助》，包括以南方白人种植园主视角写的《飘》改编的《乱世佳人》等都对种族主义进行了谴责，呼唤着黑人在文化、精神上地位的改变。 　　电影首先表现了不同时代下黑人女性所遭遇的迫害。在《凝望上帝》中，珍妮的外祖母这一形象就代表了奴隶制时期黑人对种族主义压迫的承受。外祖母因为遭受男主人的强奸而生下了利菲，而奔赴南北战争的男主人一方面代表了他们对蓄奴制度的强烈维护，另一方面也在客观上推动了外祖母被女主人鞭打、贩卖的情节。外祖母在沼泽地中受尽千辛万苦抚养利菲，直到北军获胜才敢露面，决定终身不嫁。然而在利菲的身上，母亲的悲剧再度重演，尽管利菲在好心白人的帮助下得以进入学校学习知识，但是她因为白人的强奸而彻底崩溃，珍妮便是利菲这次受辱的产物。其次，电影并没有直接以呐喊的方式来表现对黑人命运的关切，而是通过表现男女两性爱情的方式来表现黑人与白人在对情感、性以及精神上的追求并没有区别。黑人不仅同样有着对感情和尊严的追求，并且这种感情是复杂而完整的，与白人一贯为黑人贴上的简单的、肉欲的标签是截然不同的。历来对于赫斯顿的批评，主要集中在她让女主人公将个人的完整性寄托在多次婚姻与情爱之上，并且将珍妮的结局设置得太过理想化。殊不知情欲仅仅是《凝望上帝》揭露种族阴影的一个切入点。电影中也表现了如特纳太太在埋葬死人的时候，还要有意将白人和黑人的尸首分开等，避免了“对抗性”的、直露的文艺观。影片并不回避种族问题，而只是以一种较为含蓄蕴藉的方式对观众加以提醒。 　　二、性别身份的重建 　　美国女性主义的发展几乎全部伴随着对女性文学的解读。赫斯顿的“重见天日”与美国20世纪70年代女权运动的深入有关。赫斯顿本人尽管生活于20世纪的前中期，但是其思想具有一定的超前性。与赫斯顿同期的黑人作家如理查德?赖特等，大部分还执著于对种族主义的抗议。而赫斯顿却能够敏锐而大胆地指出，黑人女性处在底层中的底层，忍受着比黑人男性更为艰难的处境。由于对民俗学的研究，赫斯顿接触到大量来自田野调查的第一手资料，她曾经在《骡子与人》中指出，当黑人男性承受白人施加的重担时，就会将重担转移到黑人女性的身上，包括黑人男性在内的大部分人都将黑人女性视作“骡子”。换言之，黑人女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