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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两代德制考 　　摘 要： 战国时期齐人邹衍创立了五德终始说，将阴阳五行相克的原理附会到社会历史发展尤其是王朝更替上来，西汉人刘向刘歆父子对此理论加以改造，以五行相生的理论解释王朝更替，在秦汉之际得到了广泛的应用。经过了三国两晋南北朝的动乱，隋唐时期又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大一统的时期，五德终始说在此两代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变化过程，对当时的政治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关键词： 五德终始说 隋唐 德制 　　 　　战国时期阴阳家创始人齐人邹衍以五行相克的原理来解释王朝更替，把阴阳五行的自然属性运用于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后经西汉末刘向刘歆父子的改造，此理论在秦汉之际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为一个王朝的兴起提供了理论依据。讨论秦汉德制的文章著述很多，上个世纪二十年代，顾颉刚先生的《五德终始说下的历史与政治》可称之为开山之作，现代又以中山大学杨权教授的《新五德理论与两汉政治――“尧后火德”说考论》最为著名。然而讨论隋唐德制的文章却寥寥无几，笔者于期刊网并未寻获一篇，在此姑且试言之。首先，我们要先了解五德终始说这一理论。 　　一、五德终始说的创立及其发展 　　战国齐人邹衍创立了五德终始说，是以五行相胜即相克的原理来解释王朝的更替，五德终始理论认为帝王的统治不会是无限期的，一个王朝的命运一旦走到尽头，必然会出现改朝换代的局面。王朝的更替按五行相胜的次序进行，土、木、金、火、水五行循环不已。新王朝之德兴必因前期之德衰，新王朝所据之德必胜前朝所据之德。然而邹衍的文章大多散佚，唯有《吕氏春秋?应同篇》保留其言论较为完整： 　　凡帝王之将兴，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P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土气胜，故其色尚黄，其事则土。及禹之时，天先见草木秋冬不杀。禹曰：“木气胜。”木气胜，故其色尚青，其事则木。及汤之时，天先见金刃生于水。汤曰：“金胜气。”金胜气，故其色尚白，其事则金。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故其实尚赤，其事则火。代火者必将水，天且先见水气胜，水气胜，故其色尚黑，其实则水。水气不知数备，将徙于土。［１］ 　　通过以上一段材料我们可以归纳出邹衍五德终始说的几个特征。 　　首先，邹衍的五德终始说运用了五行相克的原理。夏禹“木德”克黄帝“土德”，殷代“金德”克夏代“木德”，周代“火德”克殷代“金德”，并预言将会出现一个“水德”王朝克周，又会出现一个“土德”王朝克水。同时，我们还可以看到这一理论又是五行循环往复的，邹衍是历史循环论的代表人物之一。 　　其次，一个王朝占据一德之位，需要出现一定的符瑞作为依据。如文中所述，黄帝据土德的原因是出现了“大?P大蝼”（上古的土生动物），夏禹据木德是因为“草木秋冬不杀”，殷代据金德的原因是“金刃生于水”，周代据火德是因为“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之后的历代王朝都极力寻找自己所居之德的符瑞，有的人为地附会自然现象，有的故意曲解经书，有的则人为地制造相关符瑞。 　　再次，土、木、金、火、水五行又与黄、青、白、赤、黑五色相配。土德尚黄，木德尚青，金德尚白，火德尚赤，水德尚黑。这对后来历代舆服、旗帜颜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是判断一代德制的重要指标，如周代尚赤，秦代尚黑。 　　最后，邹衍创制五德终始理论还相当原始，后人经过添加和改变，使之更加丰富完善。这一点在顾颉刚先生的《五德终始说下的历史与政治》中有很好的总结。［2］这一点也十分重要，尤其是每一德所对应的纪数，如秦朝在确定自己是水德时规定：“数以六纪，符法冠皆六寸，六尺为步，乘六马。”［3］秦朝的舆服制度之所以都与六有关，就是因为水德的纪数是六。 　　 　　 　　 　　 　　 　　 　　 　　 　　 　　五德终始理论在秦汉应用，又于西汉末年发生了重大变化。经学家刘向刘歆父子为王莽篡汉提供天命依据，将邹衍的五行相克的五德终始说改造为五行相生的五德终始说，后代王朝又以五行相生为标准，不过在特殊时期还是有特例存在的。 　　二、隋代火德制 　　晋末，南北朝对峙，北朝二十余国并立，南朝则宋、齐、梁、陈更替。各代时间较短，遂德制出现极其混乱的现象。杨坚以北周外戚起家，公元581年代周建隋，公元589年灭陈一统天下。“王者始起，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异器械，别衣服也”。［4］于是，隋代遂建立了火德之制。 　　（开皇）元年六月癸未，诏以初受天命，赤雀降祥，五德相生，赤为火色，其郊及社庙，依服冕之礼，而朝会之服，旗帜牺牲，尽令尚赤。［5］ 　　由此可知，隋文帝认为隋朝据火德的主要依据是出现了“赤雀降祥”这一符瑞，这与《吕氏春秋?应同篇》载周代“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颇为相似，总之是火德之兆。同时隋文帝又规定有隋一代火德崇尚赤色，“朝会之服，旗帜牺牲，尽令尚赤”。 　　另外，据《隋书?礼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