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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自然资源物权 张璐 （国家环境保护总局武汉大学环境法研究所 武汉430072） 摘要 建立和完善适于市场流转的资源权益，是我国在市场化条件下资源要素市场形成和发育的重要前提条 件，物权作为法学研究的基本范畴在此方面应发挥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我国对 资源物权的研究与市场化的要求相去甚远。作者回顾了在不同阶段和历史时期我国资源物权的发展和沿革， 以此为基础，提出现今资源物权的研究应顺应物权 “从归属到利用”的发展趋势，体现社会分工与社会分 权的基本要求，并从资源要素市场建立的需要出发，分析了资源物权应具备的独立性、有限性及可流转性 的法律特征，进而对我国资源所有权的实现及资源他项权利的进一步完善做了详细的分析和论证。 关键词 自然资源 物权 资源要素市场 资源所有权 资源他项权利 资源的权属关系和流转关系是自然资源法基本的和重要的调整对象，法律机制在此领域的运作和发挥效能 应以完备的资源物权制度为基础，然而由于资源自身独特的自然属性和法律属性，使法律制度对其的规制 无法与一般的物相提并论，与此相应传统的物权制度也很难为其作出另人满意的理论解释，种种原因造成 了对资源物权理论研究的严重滞后和资源物权法律制度的长期欠缺，在很大程度上这也是我国自然资源开 发利用效率低下以及资源要素市场难以形成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我们应以传统的物权理论为基础，在 资源领域对其进行不断拓展和丰富，逐步形成和完善自然资源物权法律制度，为我国在市场经济条件下， 顺应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要求，转换自然资源开发利用战略，尽快建立资源要素市场，健全资源流转机制奠 定坚实的法律基础。 一、自然资源法的发展与资源物权的沿革 自然资源法是一种古老的法律，也是一种新兴的法律。随着人类对自然资源认识的不断深入，并由于生产 力的不断发展和社会分工的有力推动，自然资源法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表现出了鲜明的阶段性特征，综观 自然资源法的演变和进化，大概可以将其分为三个时期：19世纪以前的特别物权法时期、19世纪初期到 20世纪50年代的单行法时期、20世纪60年代以后的体系化时期。 伴随着自然资源法的发展，资源物权 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从开发利用到保护发展、由从属走向独立的历史沿革过程。因此，我们应该首先沿着 历史的足迹对资源物权的发展进行一番考察。 第一阶段，19世纪以前的特别物权法时期。从原始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前期，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构成了 人类经济活动的主要内容，并由此来了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人类社会早期的两次社会分工就是人 类对自然资源不同的利用阶段和水平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反映，由于当时科学技术水平和生产力水平的低 下，人类社会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水平，社会经济活动的发展也直接依赖于 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规模。与此相应，早期有关自然资源的立法，主要是以促进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为 目的。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及由此所带来的私有制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逐步确立，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成为 私人经济的一部分，自然资源作为自然物，有着区别于其它财产的特殊性质，作为当时主要的生产资料， 有着特别分配和保护的需要，伴随着法律私有权的发达，资源物权是此阶段关于自然资源的主要法律内容。 此阶段资源物权的特点主要表现在内容单一，法律关系简陋，主要从属于民法的范畴等方面。由于当时人 类对自然资源的认识有限，因此自然资源的最初利用，一般是与土地分不开的，社会生产的分工和资源利 用技术的发展，还没有达到需要在法律上对各种资源物权给以专门识别的程度，各种资源的特别物权一般 是被包括在土地物权之中，这也是土地所有权、地上权、地役权及永佃权等各种传统物权的起源。这一方 面说明了当时资源法律关系的简陋，没有给以专门立法的必要，以民法的特别条款即能将其概括，另一方 面也从侧面反映出，地上权、地役权、永佃权等各类物权仅仅是资源物权的早期发展形态，如果依旧试图 从这些传统的物权形态中为当今的资源物权找到合理的理论支撑，那势必只能收到事倍功半之效。 第二阶段，19世纪初期到20世纪50年代的单行法时期。产业革命的发生给人类社会的生产力带来了前所 未有的推动，并有力的促进了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社会经济中分化出许多新的经济部门和行业，某些 资源的专门利用逐渐成长为社会经济中的独立行业，如林业、矿业等。经济行业的发展，资源物权与行业 管理相结合，丰富了资源法律关系的内容，产生了资源行业法，如林业法、矿业法等。同时，由于工业化 发达国家在工业化初期森林资源遭到严重破坏，保护森林资源，成为资源立法的新内容，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