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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稳定增长立法的学理分析 肖渭明木 引 言 19世纪末20世纪初，垄断资本和国家政权的结合使自由资本主义进入 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时，尽管西方经济学家们仍然在颂扬经济自由主义 思想，信奉国家不调控经济生活的学说，但已不符合实际情况的需要。20 世纪30年代爆发的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大危机，不仅给资本主义制度以沉重 打击，而且也宣告了关于市场自动均衡的传统经济自由主义理论的失效。 为此，罗斯福“新政”果断地采取了国家调控的措施，并颁布实施了大量 旨在促进经济稳定增长的法律，这是国家通过立法对国民经济进行全面调控 的新尝试。在罗斯福“新政”的背景下，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于1936年发 表了《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一书，批判传统理论，系统地提出了国家调 控经济的理论和政策，并立即在西方世界产生巨大影响，被称之为“凯恩斯 革命”。此后，在国家宏观调控思想的影响下，联邦德国于1967年制定了 《经济稳定与增长促进法》，美国于1970年制定了《经济稳定法》、1978年 制定了《充分就业和经济平衡增长法》，日本于1973年制定了《禁止囤积生 活物资等的紧急措施法》、1984年制定了《国民生活安定紧急措施法(修 订)》，欧盟于1997年通过了《经济稳定和增长公约》，对国家宏观调控的 主体、目标、手段、程序、法律责任等做出了规定，有力地促进了国民经济 的稳定增长。 1992年党的十四大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以来，社会主义 市场经济体制初步建立。这期间，我国经历了三次宏观调控，既有在经济过 +肖渭明，法学博士，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法规司处长。 经济稳定增长立法的学理分析 207 热时有效治理通货膨胀的成功做法，也有在有效需求不足时遏制通货紧缩的 宝贵经验。特别是本次宏观调控针对经济生活中的苗头性、倾向性问题，及 时采取有效措施，使经济生活中的突出矛盾和问题得到缓解。但宏观调控运 行中遇到的诸多问题和阻力，也使宏观调控面临许多挑战。由于缺乏法律的 约束，造成了在宏观调控中，中央与地方的权责关系不清，政府的调控目标 不清，政府的调控程序不清，政府的调控手段之间难以形成相互协调配合的 机制。近年来，我国先后颁布实施了《预算法》、《人民银行法》、《税法》、 《价格法》、《外贸法》等宏观调控单行法，为加强和改善国家宏观调控发挥 了积极作用。但是，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法制实践的不断深化， 迫切需要研究建立确定宏观调控目标，协调各种宏观调控手段，预防和治理 经济非正常波动的综合性的经济稳定增长立法，以有效地对国民经济运行进 行调控，实现国民经济稳定增长。 国外对经济稳定增长法律制度的研究，是随着联邦德国1967年《经济 稳定与增长促进法》的颁布实施而开始不断深化的，其中以联邦德国的研究 最为系统和深入。这些研究大体涉及总体经济平衡的意义、目标、因素、实 践效果；欧共体作为经济稳定与货币联盟的作用；经济计划的任务、表现形 式，经济计划与私人经济主体的合作；联邦银行的宪法独立性，欧洲货币总 署与欧洲中央银行；经济指导的对象和作用，经济指导的法律基础，干预性 经济指导与影响性经济指导；经济促进的对象和范围，经济促进的法律基 础，给付性经济促进与影响性经济援助；等等。我国法学界对经济稳定增长 法的研究还是很初步的，主要限于对国外相关法律的一般性介绍。近年来， 经济法学者加强了对宏观调控法律制度的研究，如宏观调控法的概念、特 点、目标、任务、法律体系等，但对经济稳定增长法律制度尚缺乏系统和深 入的研究。因此，对经济稳定增长法的理论问题作深入系统的探讨，对于推 动这一领域法律问题的基础研究，建立完善我国的经济稳定增长法律制度， 具有重要意义。 一经济稳定增长立法与宏观调控理论 现代第一部专门的经济稳定增长法——联邦德国1967年颁布实施的 《经济稳定与增长促进法》，是以凯恩斯的宏观调控论为基本理论依据的。而 凯恩斯的宏观调控理论是在其之前近200年的西方经济理论与实践的基础上 建立起来的，并在其后又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宏观调控的理论观点和政策主 208科学发展观与法制建设 张，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强调国家对经济的调控(调节和控制)作用，以 此促进经济的稳定增长。 凯恩斯的宏观调控理论被公认为是西方宏观调控理论进入新阶段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