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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所有权四重奏与治理目标论战 吴越’ 【摘要】 国企所有权分别具有宪法、民法、传统公司 法以及变革时代的公司法中的不同意义，不同的国企所有 权理念决定了其各自不同的实践意义。实践中对国企目标 的认识偏差，正是国企所有权在不同法律领域中的不同含 义的混淆所致。国企虽然属于全民所有，具有完法意义上 的主导地位，但是在市场竞争中，起决定作用的仍然是国企 自身的法人财产所有权，为此必须区分国企自身的市场地 位角色和国家作为出资人的角色，混淆二者的角色定位，将 使得国企治理回到政企不分的老路上去，使得国企治理在 实践中偏离其基本目标。 【关键词】 国企所有权国企目标 国企治理 。 一、国企治理的四大基本共识 国有企业(SOEs)如何治理，世界范围内还没有找到最佳的路 径。不过，尽管对于国企如何治理，如何“改制”争议非常的大，但是 有几个基本的共识或者前提是没有争议的： ·作者简介：吴越，德国法兰克福大学法学博士、西南政法大学欧盟法律研究所主任， 教授、博导。 基金项目：本文系西南政法大学欧盟法律研究所2005--2006年度中国一欧盟小项目 便捷基金项目。中国国有企业的治理：试点、国际经验、创新”(项目编号SPF／PMo／，05／ 029)的成果之一．感谢欧盟委员会给予的资助! 20公司治理：国企所有权与治理目标 共识之一：国企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在地球上存在下去。 即使在西方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也仍然存在数量虽少但是实力 雄厚的国有企业或者州政府企业。这些国企主要是具有自然蓬断性 质的公用企业，例如自来水的供应和污水排放、电力供应、固体废物 处理、天然气供应、供热等。市场办不到或者办不好的，理应由国家 来办。这是国家对市场失灵领域的经济活动的干预。另一种类型的 企业因为本来不具备自然垄断性质因而可以民办，但因为涉及公共 利益，仍然由国家控股或者国家独资，例如金融企业、国防工业企业、 电信企业、能源开采及加工企业等。 共识之二：在市场竞争领域中，总的趋势是实行由“国家独占”到 “国民并进”以及“国退民进”的改革思路。 随着科技的发展，一些西方国家对以前本来属于自然垄断的行 业也引入了竞争机制。例如固定电话业务本来具有自然垄断性质， 固定电话也是国有公司来经营的。但是在美国等地方，固定电话业 务也开始实行竞争，可以由不同的公司来开展固定电话业务，每个竞 争性的公司都有一个预拨号，消费者选择不同的预拨号就等于选择 了不同的固定电话业务公司的业务。与此同时，西方国家对自然垄 断企业也实行股份制改造并通过上市的方式实行部分民有化。例 如，德国邮政、德国电信、德国铁路公司也都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 期才实行公司改制并上市，不过，德国政府仍然是这些公司的大股 东。俄罗斯和东欧国家则率先经历了大幅度、大跃进式的“国退民 进”的国企改革，中国也实行了国有企业部分退m竞争行业的改革以 及允许民营企业参加竞争，因此今后的方向仍然是在国企领地引入 更多的竞争机制，并实行国企的股份制改造，将抽象的全民所有制企 业演变为具体的民有企业或者国家与个人共同所有的混合所有制 企业。 共识之三：从世界范围来看，随着国有企业的股份制改造和上 市，国有独资企业形态将逐步地让位于国有控股或者参股企业形态。 国有控股或者参股公司的数量将占据多数。相应的，国有企业 治理的重点仍然是国有独资公司和国有控股公司两大领域。而对国 第二章国企所有权研究21 家参股的企业而言，由于国家只是小股东，其治理应遵循一般的公司 治理规则。 ． 共识之四：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国有企业必须与民有企业在同一 起跑线上竞争，国企与民企都必须具备独立的法律人格。 企业无论其所有制性质，倘若在竞争中处于不平等的地位，换言 之，倘若没有竞争起点上的公平，则不但违背了市场游戏的基本规 则，同时也将损害某一类型的所有制企业的健康发展。换言之，一方 面应当为国企减负，让其以平等竞争者的身份参与竞争，另一方面也 应当确保国企在与其他市场主体竞争时不滥用其优势地位，尤其是 其独占或寡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