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行为#183;心理认同#183;精神建构.pdfVIP

社会科学 2016 年第6 期 马大康:叙述行为·心理认同·精神建构 叙述行为·心理认同·精神建构 马大康 摘 要:文学叙述的主要对象不是故事，而是人之行为。在文学发展历史 中，就存在着叙述重点从故事向行为迁移的过程，它标志着文学真正转向 人学。人的行为体现着真善美，人的精神建构实质上就是为行为建立规范性的问题， 文学叙述则因其独特性很好地参与了这一过程。在当前现状下，文学如何叙述暴力，如 何应对网络时代的去主体化，是文学参与人的精神童构的关键。 关键词:叙述行为;行为;规范性;心理认同;精神建构 中图分类号: 10-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0257-5833(2016)06-0 171-10 作者简介:马大康，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浙江 温州 325035) 叙述学是一门从事文本形式研究的学科。普林斯就明确指出，叙述学研究叙述的本质、形 式和功能(不包括其表述媒介) ，并试图描述叙述能力 NARRAηVE COMPETENCE 的特征。尤其 是，它检验一切叙述所共有的(在故事 STORY 、叙述行为 NARRATING 及其相互关系的层面上) 和能够使一切叙述彼此有所不同的东西，并且试图解释生产和理解这些叙述的能力①。正是基 于这种认识，他为自己撰写的《叙事学》加上副标题叙事的形式和功能研究。不仅在叙述 行为这一层面叙述学只关注话语形式研究，而且在故事这个层面也同样着眼于故事的结 构、功能和语法，把故事中的形式因素抽象出来做专门分析。后经典叙述学打破经典叙述学的封 闭性，广泛吸收跨学科理论来拓展叙述学，以求弥合文本及话语的形式研究与社会历史语境的关 联，但是，由于它建立在经典叙述学的基础上，仍然无法从根本上脱离叙述学形式研究的寞臼。 严格地说，叙述学把故事与叙述行为两分的做法并不科学。任何故事都已经是被叙述的故 事，是叙述行为的结果，只存在被简要叙述的故事和被有技巧地叙述的故事之别，不存在未曾经 过叙述的故事，作家的写作也总是对被叙述过的故事的改写和重新叙述。为此，我们所提出的 叙述行为不同于普林斯所说纯形式的叙述行为，而是力图重新恢复叙述活动的整体性， 不仅把叙述行为视为话语叙述之行为，而是同时视为包含着叙述对象的行为;并且这一叙述对象 不仅指故事，更为重要的是人之行为。固然，故事是由人来演绎的，是人之行为所造成的，叙述 故事之际总是离不开人及其行为。可是，叙述学恰恰把人之行为这个最活跃的因素从故事中抽象 l在稿日期: 2016-02-02 ① [美]杰拉德·普林斯: {叙述学词典礼乔国强、李孝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年版，第 152 页。 171 社会科学 2016 年第6 期 马大康:叙述行为·心理认同·精神建构 化了，并因此沦为一种纯形式研究。骂人之行为被抽象为某些功能而因此丧失其具体内涵和风格 特征，文学的核心要素人物性格也就无从展现了，文学被去人性化了。尽管霍克斯认 为，故事形态中的功能，就是指‘根据人物在情节过程中的意义而规定的人物的行为。① 但实际上，在叙述学的理论视野中，行为只不过是构成故事情节的一个附属功能，其本身已 经被抽象为一种最为简单的微型事件类型，失去其独立价值了。 在《故事与话语》中，查特曼批评了形式主义和结构主义的人物观: (他们)的看法与亚 里士多德的极为相似。他们也认为人物是情节的产物，其地位是‘功能性的;简言之。认为 人物是参与者或行动元(actants) ，而不是人(personnages) ，认为把人物视为真正的人是错误的 ……他们只想分析人物在故事中做了什么，而不想分析他们是什么。②一旦人物及其性格在文 学研究中的地位遭到贬低，那么塑造人物性格的行为，以及行为风格也同样被贬低了，井和人物 一道沦为组构故事情节的一个功能，不再能获得独立价值和应有的重视。人物性格是依赖其独特 的行为，特别是行为风格所构建起来的，两者相互依存:没有人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