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环境权益及其救济研究.pdfVIP

论环境权益及其救济 邹 雄 （福州大学法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摘要：环境权益是公众对环境享有的包括日照权、清洁空气权、清洁水权、优美景观权等法益。环境侵权 行为不侵害环境权益，侵害环境权行为才侵害环境权益。因此，环境权益不能通过侵权法来救济，只能通 过环境法及其他公法得以救济。 关键词：环境权益 法益 救济 在学者的论述中，时常看到“环境权益”一词，然而，“环境权益”的内涵是什么？它是否真实存在？它 如何救济？等等问题，却鲜见论述，因而总让人觉得它是一个含义十分模糊的词汇，从而，使得用这个词 汇来描述的相关概念也变得模糊了。这种状况，显然不利于相关概念的清晰界定和立法，因此，对“环境 权益”实有深入探讨之必要。 一、环境权益的内涵 学者们既然使用“环境权益”这个词汇指称某个特定的对象，自然不会是随意选用的。因此，可以从词义 开始解读，而且笔者觉得对此概念用“说文解字”的方法也确能便于阐明其内涵。 “环境权益”由“环境”和“权益”两个词构成。“环境”是一个十分多义的概念，从最广义上来看，几 乎没有什么事物不能纳入环境的概念中。如环境科学学者以环境要素的差异、环境的功能、空间范围的大 小等为标准，就对环境作出了诸多分类：按照环境要素的差异，环境被区分为自然环境、工程环境和社会 环境。自然环境是指对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产生直接或间接影响的各种天然形成的物质和能量的总体，如大 气、水、土壤、日光辐射、生物等；工程环境按其功能又分为城市环境、村落环境、生产环境、交通环境、 商业环境、卫生环境、旅游环境等；社会环境按其组成要素又分为：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等。 从空间范围大小来划分，人类的生存环境可分为聚落环境、区域环境、全球环境、星际环境等不同的层次 结构，每一级又均由自然环境、工程环境和社会环境组成。 那么，“环境权益”中的“环境”该做何理解 呢？我国《环境保护法》规定：“本法所称环境，是指影响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各种天然的和经过人工改造 的自然因素的总体，包括大气、水、海洋、土地、矿藏、森林、草原、野生动物、自然遗迹、人文遗迹、 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城市和乡村等。”对此界定，笔者赞同这样的评价：“是一个比较好的定义方 式”、 “符合法律意义上之环境概念所要求的完整性、具体性和准确性”。因此，我国《环境保护法》 对“环境”的界定，应当作为理解环境权益的基础。在这个“环境”含义中，需要强调的是“影响人类生 存和发展的”这个定语和“总体”这个定性词。“影响人类生存和发展的”这个定语阻却了诸如庭院中的 盆景植物、村民房前屋后的零星树木、家养宠物、并无价值的所谓“遗迹”、“景观”等进入“环境”的 范围，而“总体”这个定性词又表明，环境包容许多自然因素这个事实并不意味着环境是一定数量自然因 素的简单迭加，而是由一定数量、结构和层次的自然因素所构成的具有一定生态功能的物流和能流的统一 体。简言之，环境是一个整体的概念，单个的物质实体一般不能构成环境。 “环境权益”中的“权益”又是什么呢？在本文第二点论述揭示其本质属性之前，这里先就其包含的内容 作一阐述，故此处仍暂时沿用“权益”一词指称它。笔者认为：“环境权益”中的“权益”应当是公众对 前述的特定“环境”享有的权益。换言之，前述的特定“环境”遭到损害，就侵犯了公众的“环境权益”。 因此，“环境权益”不是侵犯相邻权行为（此行为不属于环境侵权行为）侵犯的客体——采光权、通风权、 安宁权，因为这类侵权中，环境根本没有受到损害；也不是环境侵权行为侵犯的客体——人身权、财产权， 因为，环境侵权虽然是首先损害了环境介质，继而损害到特定人的人身权和财产权的行为，但前后两个被 损害对象不是同一的。 说到底，“环境权益”就是环境权中的实体性权益——日照权、清洁空气权、清洁 水权、优美景观权等。 综上，“环境权益”的内涵可归纳为：(1) 环境权益是人享有的权益，不是环境的权益；(2) 环境权益是 自然人享有的权益，不是非自然人（国家、法人）享有的权益；(3) 环境权益是公众共享的公权益，不是 个人独享的私权益；(4) 目前，环境权益的具体内容可包括日照权、清洁空气权、清洁水权、优美景观权 等权益，且是动态变化的。须特别强调的是，环境权益不包括也被一些学者列入“环境权”实体性权益菜 单中的采光权、通风权、宁静权等与环境状况无关的权利，也不包括“环境权”中的程序性权益，如环境 参与权。 二、环境权益的本质属性 1、利益、法益和法律权利之辨析 奥塔·锡克在《经济·利益·政治》一书中给利益作如下定义：“利益是人们满足一定的客观产生的需要 的集中的持续较长的目的；或者这种满足是不充分的，以致对其满足的要求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