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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早期青花瓷器（三） 　　 　　(续上期) 　　北方窑宋、元青花瓷 　　 　　北方窑早期青花瓷的存在，对不少人来说，唐代有之是承认的，因为已被确认为唐青花产地的巩县窑在北方。但一到宋、元便避开了，有的则矢口否认。为什么呢?因为据说巩县窑在北宋初年便衰落了，宋代北方青花瓷自然也就绝了产。但前两年中央电视台却介绍过一具巩县窑宋青花花卉纹围屏式瓷枕(笔者暂自代定名)，这至少可以证明，在宋初时，巩县窑即使确已衰落，也还有青花瓷产品。但巩县窑究竟确否在宋初即已衰落，其实也还说不定，因北宋后期著名诗人张耒(公元1054-1114年)《柯山集》载：巩人作瓷坚且青，故人赠我消炎蒸……这说明巩县窑至北宋晚期仍在烧造瓷器，据此，则该青花瓷枕的烧造时间也未必就在宋初，在其以后，以至北宋晚期都完全可能。而所产青花器当然不可能仅此一件，从而可在更充分的时间意义上证明巩县窑继唐青花之后在北宋时期仍在烧造青花瓷。 　　否定论者称宋代北方其他窑场也未生产青花瓷，理由主要有二，但都恐难成立： 　　一，生产青花瓷是为出口，因为中东地区的人欢迎，而宋时出口困难，所以不产了。同属绘画装饰的青花美胜黑褐花之类是显而易见、人可共识的，中东人欢迎，何以见得中国人自己就不欢迎?出口困难一说即使成立，为了满足国内市场之需，难道就不可以有一定量的青花瓷生产吗? 　　二，钴料缺乏。据考，唐代巩县窑青花呈色剂用的是进口钴料。此物唐代可以进口，宋代何以就不能进口了?而从国内来说，江西、浙江、云南、福建、广东、广西、四川等南方数省内均有钴土矿分布。到南宋时，虽然宋、金南北对峙，但经济、文化往来并未停止，北方烧造青花瓷，钴料也完全可以由南方提供。 　　北方地区宋代是有青花瓷生产的，烧制者除巩县窑外，还应有其他窑口。而元代亦无停止生产的道理，自然会继续烧制青花瓷。这一合乎情理的认识还有其他实证。 　　几年来古玩市场上所见北方窑宋青花器，直观可以基本认定的已有多件，有五件印象较深，其中的两个罐皆大半尺高，稍小的一件附有双耳，内外壁上均见折阶，造型异常，两器形状都见古拙，纹饰都较琐碎，青花色调均为稍淡的蓝色。三只小碗全是当年的日用品，使用痕迹明显，油渍及土锈已深渗器体之中，显见年代之古久。该五件器既不见唐代的、又不见元、明、清各代的特征，信之宋物宜焉。 　　在北方窑宋、元青花瓷的认识上，比起某些思想保守的专业人士，倒是有的古玩商和农民古玩商贩要开通得多。曾见北京一位古玩商带着十足的把握介绍其店中的三只北方窑青花碗说：这是宋青花!认真看过这三只碗后，认为其所说可信。另一位古玩商在被问到其有无元青花器时，答：有一个罐，北方窑的。现场虽未见之，因而无法判断其所云确否。但重要的是，同前者一样，其头脑中是有着北方窑宋元青花瓷这一概念的。而一家大拍卖公司的业务主管人员却在刚一听人提到北方窑元青花时，即一口咬定：北方窑没有元青花! 　　实物观察印象中的北方窑产品，元青花至少不少于宋青花。内蒙古四子王旗一回族老汉来京贩古瓷，货中有两个北方窑青花罐，皆中型大小，其指称一为元器，一为清器，二者纹饰皆分数层密布，其中的变形莲瓣纹和如意头纹尤显元代特色，故其实年份完全一致，均属元代。另曾先后见到三个应系山西窑场产品的青花高足钵。器外表均施有白色化妆土，纹饰一件为山水，另两件为花卉。其中之一且有青花书款。惟所纪年月字迹模糊莫辨。青花呈色尚鲜丽，但不浓重。造型与景德镇元青花同类器基本相同，惟器底与高足上端之间多一折沿小托，而高足近直柱形，斜坡面底托，坡面上作三道弦纹装饰，足为平底，其属元器无疑。还曾见过三只中型碗，宽圈足，足内墙外展，外墙下斜削，足底心见乳钉状突起，具元器典型特征。敷白色化妆土，施半釉，外壁两侧绘简单花草纹，青花发色浓淡不一。 　　 　　当然，在肯定北方窑宋、元青花瓷存在的同时，也必须承认其遗存物是极为罕见的，与同时期南方青花瓷器相比，更是少之又少。而质量上全面衡量，除景德镇元青花之特质超轶、无与伦比外，则是两相参差，各有优劣。但鉴于其少，尤属难得。又困其面貌各异，要弄清其窑口归属并非易事，若仅在此专类极有限的物件中探究是很难办到的，必须将考察范围扩大到其他釉下彩以及各种单色釉器中去，注意借助在造型、工艺、装饰、质料上与之一致或相似的器物，相与排比，以期求得最终的确认。 　　一般来说，就本身所具的时代特征而论，元器要比宋器来得显著，故特将一只北方窑元青花碗作为实证，附图以配合上文相关内容。此碗高6.1厘米。口径16.2厘米。底径7厘米。弧腹，至口沿微翻。宽圈足，足壁甚矮，但仍呈外侈状，足底近内墙处显见元代作风的旋坯纹，足底中心收刀点隆起，足脊外级斜削。腹外壁两侧绘相同折枝花卉纹，又辅以弦纹，口沿下外壁一道，内壁两道，内底一道，中心书有一字。胎质粗松，未经彻底烧结。虽属民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