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论权利不对称情况下的劳动契约运行机制——一兼与梁东黎教授商榷.docVIP

也论权利不对称情况下的劳动契约运行机制——一兼与梁东黎教授商榷 也论权利不对称情况下的 劳动契约运行机制 ——一 兼与梁东黎教授商榷 口刘东 内容提要民工在劳资关系中受制于权利不对称,原因在于市场非人格化强制所造成的民工弱 势地位和缺乏组织化,同时也在于第三方对劳动契约监督不力;而缺乏契约精神和契约意识则是其 中深层次的原因,也是制约我国市场机制有效运行的基本因素.党和政府在监督劳动契约的执行以 及倡导契约精神,唤醒契约意识等方面应承担起重要责任. 关键词非人格化强制第三方实施实际产权契约精神契约意识 作者刘东,南京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210093) 梁东黎教授的《我国权利不对称情况下的劳动契约运行机 制》文(以下简称梁文)揭示并分析了权利不对称的 平等契约这一矛盾现象,提出了我国劳动契约实施主体的问 题,以及劳动市场中存在超经济强制等若干问题.这些看 法,启发我们进一步认识市场中契约的性质,传统文化对契约 运行的影响以及在目前我国如何强化劳动契约的实施等问题. 自由契约中的非人格化强制 契约关系是平等,自愿的关系,这是市场关系的特征.是 经济学的常识.但是自愿,平等关系下的契约.却可能包含强 制的因素.这看似悖论,但的确是现实的经济关系.解开悖论 之谜的关键是理解缔约过程 在缔约的问题上,平等,自愿的含义是说缔约主体是独立 的利益主体,缔约双方之间不存在强制.缔约过程是各个利益 主体自觉,独立,自主决策的过程.也就是说,劳资双方都是 自愿走到谈判桌前,相互之间没有发生强制行为;并且各方都 是独立的,不存在由于某种第三方力量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情况.因此,谈判和签约过程在形式上是自愿,平等的.运用 契约来处理人们之间的产权关系.而不是使用强力和暴力来解 决人们之间在财产关系上发生的纠纷,是人类的文明进步. 但是,平等的契约关系却无法掩盖谈判地位的不平等性. 自愿签约的主体所签订的契约内容也不是不存在强制因素的. 谈判地位的影响因素有许多,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是各自在市场 中所处的地位.反映在我国劳动力市场上,正是几乎无差别, 高度可替代的普通劳动力供给严重大于需求的局面.使得这种 劳动力缺少有利的工作机会,在谈判中居于显着被动地位,不 得不接受不利的交易条件;而接受低工资的工作.与没有工作 蕾tj争毒2006.8 相比,对这些普通劳动力来说仍然是帕累托改进.尽管为了 这种改进,他们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这就是一种强制,非人 格化的,来自市场的强制 按照竞争的工资决定原理,工资应该等于劳动的边际生产 力.但是根据经济租理论,要素的报酬又是由要素的转移 收入决定的,也即由劳动力要素愿意提供其服务所必须支付的 (得到的)收入决定的,低于这个收入,这些要素就会转移到其 他可获利的用途中去.也就是说.工资报酬既可以由劳动的边 际生产力决定,又可以由其转移收入决定;如果其转移收入低 于其边际生产力,那么工资就有可能由较低的转移收入决定. 同时,由于普通劳动者相对于其劳动供给的工作机会很少,特 别是在我国,农民工在家务农的收入过低,因此,其务工的机 会成本很低,也即转移收入很低.这样,民工往往就不得不接 受低于其劳动边际生产力的工资. 梁文指出我国目前劳动力的报酬低于其边际贡献.但 是对于它为什么低的原因,梁文主要是从劳动力价值上来 解释.笔者则认为,或许可以从要素的边际贡献与要素机会成 本之间的差额来解释;而即使要归结为劳动力价值,也要进一 步说明决定劳动力价值的力量是什么.笔者认为,劳动力价值 本身难以确定.只能以劳动力的转移收入即劳动力的机会成本 来衡量才说得通.在市场经济中.稀缺性规律总是在起着基本 作用的.球星,歌星之所以能获得经济租.是因为这些球 星,歌星的数量稀缺,而社会对他们的需求过高.在我国普通 劳动力市场,特别是民工市场,情况正好相反.由于劳动力市 场过多的竞争性供给.同质劳动者之间的竞争压低了他们的转 移收入.剥夺了他们按照其边际生产力索取报酬的机会.也 即,由于民工的供给接近无限.民工工作的机会成本仅略高于 务农收益的工资.只要企业提供的工资等于或略高于劳动的机 21 学术争鸣 会成本.就会有足够数量的劳动者愿意受雇.这就是来自市场 的非人格化的强制迫使劳动者形式上自愿地接受不利待遇 的原因. 由此可见.对于劳动者来说.劳动契约在形式上的自愿与 实质上的被强制是可以并行不悖的.因为这种强制不存在人格 化的外观,更不表现为来自交易对手雇主的强制(雇主只是借 用了上述非人格化的强制力).所以,强制,并不一定是超经 济的.纯粹的市场经济关系也可以产生强制.劳动力要素竞 争有限的就业岗位这种经济关系本身就足以产生强制力. 此外.梁文对劳动者收入低的原因试图用不同的理论 进行解释.其中提到买主垄断理论.但笔者认为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