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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体间性、深层解释学与自我确定性 　　摘要：为了将个体从封闭的自我中解放出来，哈贝马斯对个体的生成进行了全面的反思。他认为，古典自由主义的个体自我本身就是一个抽象的主观构造，它无法在现实社会中找到有效的结构载体。哈贝马斯坚持自己的主张，认为个体也就是现实中的个体具有历史和传统的规定性，他与别的个体同属于一个共同体，而且个体只有在这一共同体中相互交往实践，才能获得自身的确定性。因此，在现实中，个体自身不具有自明性和完满性，只有在既定的共同体中与他者共存，才能实现自我的确定性。 　　关键词：主体间性；深层解释学；自我确定性；哈贝马斯 　　中图分类号：D093/09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242（2012）04-0020-06 　　收稿日期：2011-12-29 　　作者简介：张向东（1972-），男，河南光山人，河南大学地方政府与社会治理研究所研究员，政治学博士。 　　我国学者对哈贝马斯民主理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哈贝马斯法哲学理论体系的分析；一是对公共领域中程序民主的作用的研究。在对哈氏理论体系的研究中，学者们从传统批判理论的角度，哈贝马斯就如何用交往商谈的范式来拯救现代性工具理性造成的异化困境等问题所进行的探索和贡献做了较为全面的梳理和分析，如汪行福就交往模式对现代性合理化问题以及就异化困境的解救和重建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童世骏从主体间性的角度人手，对交往商谈理论范式的基础性作用进行了梳理，指出主体间性是形成民主规则和真理性共识的前提条件。对公共领域中的民主程序的研究，学者们就哈贝马斯关于公共领域的建构对民主程序的作用以及对国家与社会的关联作用等问题进行了研究，如李佃来指出，公共领域对总体性的生活世界和民主商谈起着根本性的关联作用，同时，他又将哈贝马斯的前期理论与后期民主思想进行了有机整合；唐玉就交往模式对激进民主理论的规则的建构作用做出了有益的探索。他们的研究都将个体确定性作为既定的存在，并着重对公共领域和法哲学理论体系中的民主互动机制、理论体系等问题进行了梳理。其实，个体确定性是这些理论得以构成和延伸的前提，在哈贝马斯的思想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同时，它也是理解个体行动者在公共商谈中为什么能够实现平等自由的互动并达成真理性共识的关键。笔者拟将哈贝马斯早期的哲学著作和近期的民主理论的内在关联性做出解释，探讨其个体确定性形成的逻辑等问题。 　　为了将个体从封闭的自我中解放出来，哈贝马斯对个体的生成进行了全面的反思。他认为，古典自由主义的个体自我本身就是一个抽象的主观构造，它无法在现实社会中找到有效的结构载体。他坚持自己的主张，认为个体也就是现实中的个体具有历史和传统的规定性，他与别的个体同属于一个共同体，而且个体只有在这一共同体中相互交往实践，才能获得自身的确定性。因此，在现实中个体自身不具有自明性和完满性，只有在既定的共同体中与他者共存才能实现自我的确定性。 　　一、认识兴趣对主体间性的建构 　　为了重建个体本体的规定性，哈贝马斯对人作为“类”存在的各种构成性因素进行分析，这些构成因素之间的互动机制为主体间性的建构提供了支撑。他认为：“人们对待掌握技术的态度，对待理解生活实践的态度以及对待摆脱自然束缚的态度，确定了人们的某些特殊观点；只有用这些特殊观点，我们才能理解现实本身。”而决定和指导这些态度的就是人的认识兴趣。哈贝马斯将人的认识兴趣分为技术的认识兴趣、实践的认识兴趣和解放的认识兴趣，分别对应于经验——分析领域、历史——解释学和批判的社会理论。这三种认识兴趣是一个从自身逐渐转向他者，并通过他者实现自我反思的深化主体间性互动的过程。 　　（一）技术与实践的认识兴趣的特殊性 　　技术的认识兴趣主要关注的是，对经验领域中对象化的客观现实进行可控制的掌握，“使可有效的加以控制的活动有可能从信息上得到维护和扩大，并以这种兴趣来揭示现实”。它主要体现了现代自然科学的方法论，它的运用方式就是主体的独白式表达方式，这是工具理性的体现。这与哈贝马斯在深层解释学中所提到的言说者在前理解的存在中对独自式的语言的运用紧密相关，它意味着人的本质规定性包含了独白式的技术理性因素，这也是占有性主体的理论基础。但是，交往性语言的运用很快使个体从自我指向转向他者指向，主体间性结构将在实践的认识兴趣推动下逐步得到建立。 　　实践的认识兴趣主要关注主体间互动的实践关系，它不仅要对以观察为主要方式的技术理性的合理性范围进行反思，而且还要对主体间共存价值的规范达成共识。然而，这种共识是依附在前理解的传统结构之上的，它以传统的前理解（未经反思而直接接受的）观念为媒介，在主体互动中形成合理的共识和规范。主要是“维护和扩大可能的、指明行为方向的谅解的主体通性，并以这种兴趣来揭示现实。对内涵的理解按其结构来说，目标是行动者在流传下来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