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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搜索在侦查中运用及其规制 　　摘要：“人肉搜索”是独特的网络现象，已展示出强大功能。“人肉搜索”运用于案件侦查是新时期群众路线的新发展，能拓宽侦破案件的途径与方法，是侦查信息化的体现，是保护证人和知情群众的新途径。但是，也面临着侦查公开性与保密性冲突，可能会误导侦查，有侵犯隐私权、肖像权等人格权之虞的现实困境。探究“人肉搜索”在案件侦查中的运用及其程序规制、立法规制、责任规制和技术规制，对有效发挥其正面价值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并且可以有效地打击犯罪、很好地维护社会治安。 　　 　　关键词：人肉搜索；侦查；运用；规制 　　 　　中图分类号：D915.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11）07-0114-08 　　 　　作者简介：程军伟，西北政法大学教授； 薛怀祖，铁道警官高等专科学校副教授 （陕西 西安 710063） 　　专门工作与群众工作相结合，是党的群众路线在刑事侦查中的具体体现，也是我国刑事侦查工作的历史经验和优良传统。在网络逐步普及和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群众路线”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力和强大的功能。“人肉搜索”因其广聚来自五湖四海、具有不同身份背景的网友们的力量，进行人工参与和人工解答，不但自发地通过网络对违法犯罪行为进行揭露，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对侦查机关的外部制约，其与侦查的关系应当受到人们的重视与思考。美国媒体曾称“人肉搜索”为中国特色的网上追捕（Chinese Style Internet Man Hunt）。“人肉搜索”应用于案件侦查既有其广阔的发展前景，被誉为“网络福尔摩斯”。在我国，“人肉搜索”应用于案件侦查已有多起案例，并暴露出不少问题。因此，在我们提倡将“人肉搜索”运用于案件侦查时，也必须正视其存在的弊端，应通过立法，网络技术等手段对其运用进行规范。 　　例如“江西敲头案”①中，作案人的特征之所以能够很快被警方掌握，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人肉搜索”的强大功能。网友们通过“人肉搜索”，进行发帖、跟帖，描述各自曾经的受害经历以及案犯的体貌特征，为警方确定侦查范围和发现犯罪嫌疑人提供了积极帮助。其他诸多热心网友的分析、解读，也为警方并案侦查、划定侦查范围、锁定犯罪嫌疑人，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参考。 　　又如“南京天价烟案”，这又是一起因为广大网民所参与的声势浩大的“人肉搜索”行动，才得以将事情真相逐步披露出来的典型案例。其不仅让贪官无所遁形，也震动了当地的政府。由“人肉搜索”而引发的民间反腐、网络问责，让人们一次又一次的为“人肉搜索”的强大功能而感到震撼。 　　此外，在“真相渴求症”越来越频繁的网络时代，众多网民利用“人肉搜索”这把利剑，对公安机关、检察机关的行为进行卓有成效的监督与纠错。例如，“躲猫猫事件”中的“人肉搜索”起到了对侦查机关的监督、纠错作用。在我国权力监督尚存在不完善之处时，网络民意监督可以说是促进我国公权力机关依法行政、依法办事的一剂良药。 　　以上案例不仅充分体现出“人肉搜索”的强大功能，同时也说明了“人肉搜索”应用于案件侦查的重要性。 　　一、“人肉搜索”运用于案件侦查的可行性 　　 　　“人肉搜索”之所以会与案件侦查联系在一起，其关键在于二者从某种程度上讲具有共同的目的。关于何谓“人肉搜索”，当前理论界几乎没有统一的界定，甚至众说纷纭，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两种观点，即“活动说”和“手段说”。“活动说”认为，“人肉搜索”是指通过网络社区集合广大网民的力量，追查某些事情的真相。其本质是利用现代信息科技，变传统的网络信息搜索为人找人、人问人、人碰人、人挨人、人挤人的关系型网络社区活动，变单一的查询过程为一人提问、多人回答的人性化搜索。“手段说”认为，“人肉搜索”是指将谷歌、百度等与人工搜索相结合，通过充分动员广大网民力量，集中网民注意力，在网络上搜索某一个人、某一件事的信息和资料，确定被搜索对象的真实身份，并将其暴露于互联网世界之中的一种超强的搜索手段。不管是哪种观点，均不难看出：“人肉搜索”作为新兴事物，其最终目的是确定被搜索对象的身份。 　　而案件侦查所解决的最终问题也是确定身份问题。众所周知，侦查是指具有侦查权的机关依法进行的专门调查工作和有关强制措施的总称，“依靠群众、抓住战机、积极侦查、及时破案”是侦查工作的方针，其中“及时破案”是侦查工作的最终目的，而要宣告破案，就应查明基本案情，并有充分、确凿的证据证明某犯罪嫌疑人实施了犯罪行为，且被缉拿归案。由此看来，案件侦查的最终目的就是要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尽管“人肉搜索”确定的是被搜索对象的身份，被搜索对象不一定是犯罪嫌疑人；但试想如果把人肉搜索手段运用于案件侦查，这不正是依靠群众侦查原则在新形势下的新发展吗？ 　　现阶段，社会正处于转型期，人们的思想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