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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地区国际体系的发展演变及其特点 　　摘要：本文在对中东地区国际体系的历史演变进行回顾的基础上，发现了两个重要特点：一是中东地区的民族国家体系并不是一个完全自足的体系，而是具有某种开放性，其发展演化的逻辑很大程度上受国际体系的影响和制约；二是由于长期的历史和文化联系的存在，中东地区的互动和交流特别频繁，使该地区的国际体系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共同体的特征。 　　关 键 词：中东 ；地区体系；国际体系；地区一体化 　　作者简介：叶青，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中东室助理研究员（上海200040）。 　　文章编号：1673－5161（2007）05－0040－06中图分类号：D371 文献标识码：A 　　 　　中东体系是当前国际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演变对整个国际秩序的稳定有着重要的影响。由于中东国际体系很大程度上是西方殖民主义的“遗产”，从诞生伊始就带着内生的缺陷，并非完全独立的体系。同时，由于中东社会所独具的宗教文化特质和共同的历史经历，中东的国际体系又表现出一种“大家庭”的特色。研究中东国际体系发展的特点，对更好理解中东局势的发展不无借鉴。 　　 　　一、中东地区国际体系演变的三个阶段 　　 　　近代之前，中东大部分地区处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统治之下。对于本地区来说，发轫于西方的民族国家体系以及以其为中心的一系列意识形态和规范，都是随着西方殖民主义入侵而来的舶来品。和第三世界的其他地区相类似，中东地区也是被动地嵌入到当代国际体系之中，并受到国际层面的结构性力量的驱动和制约。回顾中东国家建立、巩固和融入到当前国际体系中的过程，可以将冷战前中东国际体系的演变简单地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从近代直至二战结束，在此时期，民族主义被首次引入中东，并引发了本土民族主义的觉醒，其标志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解体。在一战之前，整个中东地区几乎不存在独立于伊斯兰教的政治与社会意识形态。在反对欧洲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争取民族独立过程中，一部分在欧洲国家接受西方教育的中东知识分子开始较系统地接触到了民族主义思想，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叙利亚和黎巴嫩的阿拉伯基督徒对世俗的阿拉伯民族主义思想的产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与此同时，由于奥斯曼土耳其的衰落，土自身的民族主义也开始兴起，青年土耳其党人对土耳其进行“突厥化”和“去伊斯兰化”的尝试和努力在阿拉伯世界引起强烈反弹，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之间矛盾的激化进一步加速了阿拉伯民族主义的诞生进程。到二战之前，尽管大多数中东国家仍然处于殖民或半殖民的统治之下，但是阿拉伯国家建立的物质和思想基础已基本具备。 　　第二阶段始自二战结束开始至20世纪六十年代末，此阶段经历了泛阿拉伯主义的兴起和衰落。在此阶段，伴随着席卷世界的非殖民化浪潮，英法在中东的殖民统治宣告结束，中东民族国家体系初现端倪。各中东国家的民族国家建设开始起步，但是民族主义的合法性基础不足，且受到了纳赛尔倡导的泛阿拉伯主义的挑战，阿拉伯民族主义和泛阿拉伯主义之间的争夺限定了这一阶段中东民族国家体系的基本规范。 　　作为较早获得独立的中东国家，埃及在“自由军官组织”推翻法鲁克王朝之前，一度强调本国的埃及特性，对泛阿拉伯主义事业并不十分热衷。但在纳赛尔掌权后，他意识到了泛阿拉伯主义的规范对于确立埃及在阿拉伯世界领导地位的重要价值。在纳赛尔的大力推动下，泛阿拉伯主义蓬勃兴起，并与其他阿拉伯国家的统治者产生越来越大的冲突。由于受泛阿拉伯主义思潮的威胁，各阿拉伯国家为保证自身政权的安全，反而日趋强调自身独特的身份和国家主权，大力建构本土的民族主义认同。阿拉伯国家在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中的惨败是泛阿拉伯主义由盛转衰的重要标志，其旗手纳赛尔的声望一落千丈，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泛阿拉伯主义的基础，本地区人民对阿拉伯统一事业的失望使各阿拉伯国家加紧了民族国家建设的步伐。 　　第三阶段从60年代末开始一直到冷战结束，在这一阶段，民族国家体系在中东地区基本得到确立。中东国家之间的边界虽仍存在着一定的争议，但总体已经划定，各中东国家的建设步入正轨，官僚机构日益完备。随着石油经济的发展，经济体制、社会机构、福利体系等框架基本建立起来，国家认同在与其他认同的争夺中日益占据上风，合法性不断得到巩固。其结果是中东国家的国内统治趋于稳定，中东地区进入了所谓的政治强人的统治时期，政变和动乱的频率大幅度下降，政府的控制力大幅加强，公民的国家认同感进一步增强。 　　随着各国政府统治能力的巩固，中东国家能够越来越多公开地用国家利益为自己的政策行为辩解，按照穆夫提的说法，阿拉伯政权只有在处于比较虚弱和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考虑团结，这可以被称之为“防御性的统一主义”［1］10-16。但当自身的政权得到稳固之后，阿拉伯团结往往就让位于自身的国家利益考虑。与此同时，阿拉伯国家在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