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无所依多模态化解析生命悲剧.docVIP

从《老无所依》的多模态化解析生命悲剧 　　[摘 要] 2007年上映的好莱坞影片《老无所依》（No Country for Old Men）改编自作家科马克·麦卡锡（Cormac McCarthy）的同名小说，是导演科恩兄弟为观众献上的一部经典黑色电影。电影创作者以荒原、猎杀、贪欲、死亡等作为影像素材，辅之多模态手段，以黑色电影特有的幽默语言，为观众呈现出一片理性荡然无存的人性荒原。影片凭借其深刻的社会主题、独特的镜头语言和冷峻的叙事风格赢得了众多好评。本文试以多模态化为观察视角，从社会逻辑的荒诞、人性的顽疾以及暴力法则来解读《老无所依》中人类个体的生命悲剧。 　　[关键词] 《老无所依》；多模态化；生命；悲剧 　　2007年导演科恩兄弟将《老无所依》搬上了银幕，该片改编自作家科马克·麦卡锡的同名小说。电影主创以荒原、猎杀、贪欲、死亡等影像素材，勾勒出理性荡然无存的人性荒原，这里只有缜密的犯罪、突发的暴力、失控的贪婪以及事件进展的不可预测。[1]影片用多模态的艺术手法，以深刻的社会主题、独特的镜头语言以及冷峻的叙事风格获得了众多观影者的青睐，并一举斩获四项奥斯卡奖。本文试以多模态化为视角，从社会逻辑的荒诞、人性的顽疾和暴力法则来解析《老无所依》中的个体存在悲剧。 　　一、社会逻辑的荒诞 　　首先，《老无所依》向观众展现的是传统社会道德的瓦解和现代社会文明的坍塌。个体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不再可预见、可调整，而是变得陌生、疏离、矛盾重重。开篇，影片向观众呈现出一幅完全失控的社会景象：警长贝尔（Bell）当了一辈子的地方治安官，而如今他却迷失在自己所处的时代，对自己的职业价值和意义产生了深刻的怀疑。电影主创利用多模态化的呈现手法，将警长贝尔略显孤寂的旁白与一幅幅静态的、用不同角度呈现的荒原图景结合在一起。除话语以外，沉寂的画面、颓败的氛围和阴郁的配乐，都凸显了这种凋敝的背景。随后，影片采用画外音与画面的平行蒙太奇：当旁白行至“你现在看到的这起犯罪事件，甚至难以用常理去推断”时，镜头开始缓缓移动，随即出现贝尔副手押解齐格（Chigurh）坐上警车的场景。齐格首次出场便伴随着一幕残忍的杀人画面：副手押解齐格刚回到警局，便被齐格用手铐割断了颈动脉。这种采用多种符号资源，如语言、图像、声音、空间等来构建意义的方式即是多模态化。[2]它的使用为整部影片奠定了阴郁、暴力和不安的基调，揭示了现代社会的无序与彻底失控。 　　其次，影片通过展示两个完全隔离的世界——警长昏黄的晚景与退伍军人摩斯（Moss）和杀手齐格的黑色猎场，凸显了现代社会无常的逻辑和碎片化。影片中，象征公平正义的规则法律，都已进入社会的边缘地带：警长虽有独特的职业敏感与办案智慧，但面对退伍军人摩斯和杀手齐格的黑色暴力却束手无策。电影中，警长出现的画面多呈暖色调，通过色彩这一独特模态手段的运用，向观众暗示他代表着社会的正义力量。然而他所能做的事情却只是勘查犯罪现场、坐在齐格早已走后的房间里思索、做摩斯妻子的工作以及处理那些冷冰冰的尸体。影片中，没有匡扶正义的激情，没有制止暴力的信心，更没有惊心动魄的警匪之战。警长贝尔甚至与自己一直追捕的凶犯都未曾谋面。在罪犯面前，代表正义的警长和法律竟然毫无作用，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讽刺。相反，夜晚倒显得格外“生机勃勃”：黑暗中危机四伏，充满恐怖、暴力与死亡。这是摩斯与齐格的世界，是人性与理性完全褪去后，自由搏杀的荒蛮猎场。 　　此外，在《老无所依》中，当文明与理性退场，个体便开始为社会“立法”。“强者”从其自身的逻辑出发，重构社会规则。摩斯一向兵来将挡，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能将意外之财据为己有。齐格则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则：“他是个怪人或者说他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这是金钱和毒品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原则。”然而事实上，所谓的强者并不存在，无论是思维缜密的摩斯，还是冷酷凶悍的齐格，两者都是卑微和渺小的。在那个荒诞的世界，除了充满不确定性、却又无可抗拒作弄着人的命运外，别无他物。直至影片尾声，观众也没有看到摩斯与齐格的生死决战：前者死在一群墨西哥人手中，后者则被闯红灯者撞断了手臂，在警笛声中仓皇逃走。“一个生命的历史，无论如何，都是一部失败的历史。”[3]两个人物命运的结局，与此前影片浓墨重彩塑造出的强者形象以及煞有介事地展开暗战的情节形成强烈的反差，构成巨大的反讽。暴力、死亡如此残酷，却又仿佛只是一场玩笑、一次嘲弄。 　　二、人性的顽疾 　　影片的叙事背景设定在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西部。导演借助传统的西部故事素材，借助风沙、荒草与丘陵等视觉模态元素，向观众展现了一个肃杀、颓败的景象，并以此来隐喻理性的退场和整个社会道德法制的蛮荒。当社会走向荒诞，罪与罚相互悖理，社会就会成为人性恶的温床。对毒品、金钱与暴力的崇尚，揭示了人性顽疾的膨胀与泛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