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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农业改革绩效的宏观分析 　　[内容提要]后冷战时期的俄罗斯农业发展呈现出大起大落的态势。20世纪90年代的农业产权改革不仅未能迅速解决俄罗斯农业的效率问题，反而导致了叶利钦时代的农业危机。1999－2001年，俄农业触底反弹出现高速增长。2002－2007年俄农业维持低速增长。2008年再次大幅增长。从宏观政策的视角看，俄农业经济转型绩效的波动性主要与国家直接投入、农产品贸易条件、贷款条件、税收和汇率制度等因素有关。俄农业未来发展亟待解决的迫切问题在于改进除产量以外的其他农业发展潜力指标。 　　[关键词]俄罗斯　农业　改革　绩效　宏观分析 　　[中图分类号]F13／17.512.47　[文章标识]A　[文章编号]1009－721X(2010)02－0088－(19) 　　 　　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进行了农业产权私有化改革。然而，产权改革并没有迅速解决俄罗斯的农业效率问题，反而导致了90年代的农业危机。之后，农业在经过1999－2001年的高速增长后，连续多年处于低速增长的状态，但2008年又突然出现大幅增长(见图1和表1)。 　　图1显示，农业总产值的波动幅度远大于国内生产总值的波动。而从表l则可以看到，俄罗斯的农业危机远不是短期性的。其农业发展的潜力在90年代被大大削弱后，至今也未能根本改观。体现农业生产技术水平的主要指标基本呈现下滑趋势。与1990年相比，2008年的农业总播种面积下降约35％，粮食产量减少7％，大型牲口减少63％，拖拉机减少74％，农业总产值才达到1990年的80％左右。据不同资料，改革以来，有3000－4000万公顷农用地抛荒，其中2000－3000万公顷是耕地，占全部耕地的20％；改良土地减少200万公顷，目前只剩下900多万公顷。除非进行大规模投资，否则其中许多已经无法恢复。 　　 　　 　　是什么因素导致俄罗斯农业发展大起大落?本文将从宏观政策及制度的角度进行探讨。 　　 　　一、1991－1998年农业危机的宏观因素 　　 　　(一)国家直接投入减少 　　从赫鲁晓夫时期起，苏联农业就一直享受国家的巨额补贴，但效率低下。俄罗斯开始激进的产权改革后，一方面出于对苏联农业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的粗放式经营不满，另一方面出于紧缩银根、减少财政支出的需要，政府大幅缩减了对农业的投入。政府对农业的投入主要是通过预算拨款、农业投资和价格补贴等途径。农业支出占联邦和联邦主体预算支出的比例在1991－1998年基本呈下降趋势(见图2)。相应地，农业投资也大幅削减(见图3)。 　　 　　 　　从图3可见，由于国民经济总投资和农业投资占国民经济总投资的比例在1990－1998年期间一直处于下降的趋势，因此，农业总投资占国民经济总投资的相对值和绝对值都大大减少了(另有资料表明，1992--1997年的农业投资总额按可比价格计算只有1991年的3.6％)。而相对于1990年，90年代后期国家对农业的投资占农业总投资的比例也下降了很多。因此，可以推算出，国家农业投资占农业总投资的相对值和绝对值都大幅度缩水。 　　20世纪80年代中期，苏联每年的农产品价格补贴为600亿美元，大致相当于当今欧盟的补贴水平。改革开始后，国家对农业商品生产者的价格补贴因赶不上恶性通货膨胀的速度而实际上不断减少。例如，国家对农村的价格补贴总额1992年为2331亿卢布，1995年为4.12万亿卢布，增长了17倍，但同期的通货膨胀率却增长了1787倍，而且规定的补贴往往还不能到位。 　　 　　(二)农产品贸易条件恶化 　　导致农业危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价格自由化政策。1992年初，国家在一夜之间放开了80％的生产资料价格和90％的消费品价格。计划经济时代积累起来的隐性通货膨胀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价格体系完全陷于混乱。尤其是长期紧缺的工业产品被压抑的价格更是一飞冲天，而农产品价格上涨速度却赶不上农用工业品价格的上涨速度。原因主要有三：1、苏联时期农产品长期接受国家补贴，价格与生产成本背离的程度远小于工业品。2、私有化并不能自然造就完善的市场机制。以前被国家垄断的流通部门在私有化过程中“转型”为私人垄断部门。财产的主人换了，但仆人依然是仆人，远离市场的农产品生产部门仍然处于流通部门的垄断控制下，缺乏价格谈判权。3、由于宏观经济环境的恶化和农业投资的减少，机械、化肥等农用工业品生产企业的生产急剧下降，供应减少导致其价格进一步上涨。能源、燃料等农业生产资料企业则利用其垄断地位任意抬高价格。 　　在上述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农产品的贸易条件急剧恶化，各种数据都证明了这一点。与1991年相比，1999年农产品价格上涨了1.7倍(其中粮食价格上涨1.2倍)，而农用工业品和服务价格则上涨了7倍(其中燃料价格上涨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