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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价值与诉求 　　【内容摘要】孟子所说的“四心”，是天道赋予人的先天道德本心，它统兼性情，以性为主，是人和禽兽的本质区别。这种先天的道德本心，促使道德主体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善的力量不仅促使自己为善，还引导他人、社会向善。在践行道德德性的过程中，幸福会伴随而来。但是，在对道德的规范之中，孟子对利的过分剥离，让道德对利保持着独善其身的姿态，这就使得道德的实现陷入了比较尴尬的境地。 　　【关 键 词】孟子；道德；好的生活；幸福；利；省思。 　　【作者简介】金银润，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价值与文化研究中心2009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道德哲学。 　　 　　一、人禽之异几希：道德的一种基能 　　 　　对于道德的价值，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孟子认为，有无道德是人与禽兽的本质区别。人有道德而动物则没有。孟子曰：“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孟子?公孙丑上》）此四心，即四善端，是人先天就存在的道德本心，并不由外部环境和人的情感、兴趣、偏好等因素所决定。救落水的小孩，不是为了要与小孩的父母攀结关系，不是为了在乡里邻间朋友同事之间邀取赞誉，也不是由于讨厌这种声音而迫使自己这样做。任何外在环境和个人的情感、兴趣、偏好等都不是驱使人去行动的决定性因素。人之所以有这种行为的根本原因在于，行动者的行为深深植根于先天的道德本心、良心。“仁义礼智根于心”（《孟子?尽心上》）。朱熹认为：“‘心统性情’，统犹兼也。”[1]即是说，心既有情，更有性，是性情兼具的，但是以性为主，性主导情，“#8201;性是体，情是用”[2]。 　　这种先天的本心，源于“至诚”的天道，因而是善的。不过，它只是一种潜在的道德德性，而非显在的道德。由潜在向显在转化，再向天道复归的过程，就需要尽心、知性、知天等道德修养工夫。此过程中，如果本心发挥得不好，道德主体的潜在本性易受外在杂欲的影响，从而偏于正道，走入邪恶；倘若发挥得好，就可以不受这些因素的影响和制约，遵循天道，反归于诚。 　　在此过程中，欲念、偏好等情欲能被清除，这是由于有天道、性对情欲的克制和提升。 　　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声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仁之於父子也，义之於君臣也，礼之於宾主也，知之於贤者也，圣人之於天道也，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孟子?尽心下》）基于人的感觉器官和功能产生了人的各种生理欲求。这是先天的自然本能，有先天命定的因素。由于它们是自然的欲求成分，而不具道德性，所以君子不把它们看作天道本性。而仁义礼智，虽然具有一定的偶然的命运因素，但主要是天理的因素起作用，所以君子不将其看作命定的本能，而看作是仁，是道德。 　　朱熹认为：“性则心之所具之理。”[3]口、目、耳、鼻、四肢等感官感觉产生的是情，不能成为性；仁、义、礼、智等性才具有道德价值，是性，是天理在人身上的显现。而性是统摄情欲的。所以，对于欲望的滋生，天道可以对之监督、引导，甚至克制，将之提升至德性的纯粹范域。人应当按照自己本有的这些善性来克制情欲，不断提升自己。 　　“人之所以异於禽兽者几希”（《孟子?离娄下》）。孟子认为，人和动物的区别很小。以追求自然欲望为根本的，就是动物；存有道德本心，并将其扩充、发挥出来的，便是人。而完全按照先天的道德德性来行仁义的便是圣人。本心发挥得越充分，道德性就越强，作为人的特性就越能充分体现出来。 　　 　　二、追求更好的生活：道德的潜能 　　 　　由于先天本心的推动，道德的潜在能量会激发道德主体不断去践行道德规范和原则，积极行善，实现对他人、对社会的爱，从而追求和实现着更和谐更好的生活。 　　内在本心驱动着行为者不断地进行道德实践。如果一个人始终禀持内心的良知，并按其原则去践行仁义，自然能够不断向着更好的生活进升。但常人的行为易为外在情欲所牵引而偏于正道，所以需要反身求己，找回本心，复归本性。尽心、知性、知天，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了。先天的良知会引导、推动道德主体去扩充本心，学习践行仁义，多行善事。它还可以监督、约束、评价主体的道德言行。当人们的言行背离天道之诚时，它会自觉地对其进行警觉、监督，使其能沿着正道而行，不背离仁义；当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而做出某种损害道德的行为时，它会对行为者施予一定的负面评价，并给予强烈的谴责，使其能知错便改，去恶从善。 　　良心之善的力量是巨大的，很难阻挡。孟子说舜居于深山之中，“及其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也”（《孟子?尽心上》）。善饱含巨大的力量，它激发着舜不断地去践行善的德性，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诱惑和阻挡他为善。不仅舜是这样，人人都可如此。因为“人皆可以为尧舜”（《孟子?告子下》）。人人都有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