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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社会下公共治理策略变革与发展 　　摘 要:风险一直伴随着人类社会的生存与生活,乌尔里希#8226;贝克重新定义了风险的概念,并且开始对风险社会进行反思。风险社会的运行与工业社会下的责任分担逻辑、官僚政治、技术理性格格不入,这些矛盾暴露了现有公共治理结构、策略以及社会认知模式和理性基础的不合时宜,同时,风险社会内部也在培育变革与发展的驱动力。克服风险并谋求治理变革与社会发展,将有赖于重塑风险社会理性基础,通过发展导向下的、系统性的、主动的治理变革,全面改进风险社会下的公共治理结构与发展策略。?? 　　关键词:风险;乌尔里希#8226;贝克;风险社会理论;公共治理;新发展观?? 　　中图分类号:D5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168(2010)03-0062-07 　　?お? 　　人类社会的历史始终伴随着不确定性因素,风险显然不是人类生存环境的新特征,也不是人类社会生活的新体验。在工业社会或者更早时期,人们所感知的不确定性以及体验到的不安全感往往与传统意义上的风险相关,比如瘟疫、饥荒、自然灾害等。这些灾难形成的根源外在于人类选择活动,是客观环境中一种既定的经验事实:如果不是天道神意就是命中注定。外在的灾难促使人们通过宗教表达对神的敬畏或者借助数学精算来窥知事件概率,这些努力分别发展了人文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吉登斯说,风险为社会提供了奋力拼搏的力量源泉。但是乌尔里希#8226;贝克认为,真正的风险来自于人类社会系统内部,并且以此为基点提出了一整套风险社会理论。这一理论既挑战了公共治理实践的诸多方面,也为社会发展规划了出路。?? 　　 　　一、风险社会中的风险?? 　　 　　“风险社会理论”被提出之后,风险概念所传递的意涵已经与传统意义上的风险意识不尽相同。在贝克的理论中,风险内生于社会治理的理性基础与控制逻辑,它挑战现有的治理结构与发展策略,提供新的社会政治动力。从这个意义上说,风险成为社会历史阶段的标签。?? 　　贝克的风险社会理论内涵比较广泛,至少包括三个层次。首先,他重新界定了风险的概念。新的风险观被用于解释现实中诸多关键性的冲突,并被用于分析未来的趋势;其次,风险概念经由社???化、政治化途径成为社会分析框架的元理论之一,风险概念延伸至风险社会;最后,风险社会理论超越政治与意识形态的疆界在全球化背景下与“世界主义”相结合,构建了世界风险社会的理论体系。在风险社会理论的实际运用过程中,贝克的风险概念其实是(世界)风险(社会)概念,这一概念的具体含义就是[1]:(1)既不是毁灭也不是信任/安全,而是“真实的虚拟”;(2)有威胁的未来,(始终)与事实相反,成为影响当前行为的一个参数;(3)既是对事实也是对评价的陈述,它在“数字化的道德”中结合起来;(4)控制或缺乏控制,就像在“人为的不稳定”中表现出的那样;(5)认识(再认识)冲突中表现出来的知识或不知;(6)由于风险的“全球性”而使全球和本土同时重组;(7)知识、潜在冲突和症候之间的差别;(8)一个人为的混合世界,失去了自然与文化之间的二元性。?? 　　透过风险社会概念,贝克表达了自己对于社会及社会学的新立场。他将风险作为审视社会现实与前瞻未来发展的基本视角。从这一角度看,社会现实中的矛盾冲突及各种紧张状态的根源将不再是一些人与另一些人之间利益关系的对立,而是源于人们对于风险的认同以及据此而采取的治理策略与行动。进而,现实中的紧张状态也无法像传统的理论所主张的那样通过利益重新划分而得以缓解,而只能借助于人们对风险的重新定义以及系统化的重塑治理结构。风险社会理论的精神内核是指向社会公共治理策略的,“与大多数的现代社会理论不同,风险社会理论形象地描绘了现代化环境的偶然性、矛盾性,以及对政治的重新安排的敏感性”[1]。?? 　　风险社会理论的构建基于以下逻辑:(1)基于后工业社会的基本现实界定风险概念;(2)将风险概念与社会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治理策略等方面的矛盾相关联,描述风险社会的矛盾特征;(3)将风险社会矛盾分析引申至社会认知的理性基础的层面上,为系统化变革准备了理论前提。这样,从风险到风险社会再到理性基础,风险社会理论的主要观点可以集中表述为以下三个方面:?? 　　(一)风险的内在性与系统性?? 　　贝克所观察到的风险是社会系统内部运动自然引致的必然结果。今天的风险不再是天灾,而是人祸,或者用吉登斯的话说是“人为的不确定性”(Manufactured Uncertainty)。“风险不同于工业化时期以前人类所遭遇的各种自然灾害,因为那些自然灾害并非是人类的某些决策而导致的,而风险则肯定源于人们的重大决策。”[2]这里的决策不是某个人或组织做出的,而是许多甚至是全部社会决策的汇合。多元的意志与行动策略系统地纽结在一起共同孕育了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