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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湛然无情有性说 　　摘要：佛教的“无情有性”是随着“佛性”概念而产生的重要思想。“无情有性”说虽非湛然的独家说法，但经过湛然的系统阐发却获得了广泛的流传，显示了佛性说的进一步开展。 　　关键词：无情有性湛然 吉藏 牛头宗 　　 　　唐中期后，佛教各宗派普遍把一切诸法归结于自心，这样，万法唯心的思想被推到了极端，朝着唯心的方向已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于是佛学出现了一种由众生有性到万物有性思想发展的倾向。天台湛然“无情有性”说的提倡，既把握了时代佛教的脉搏，又不失时机地宣传了自智者起一以贯之的心性学说，把隋唐佛教的佛性论探讨推向顶峰。 　　 　　一、“无情有性”说的提出 　　“佛性”这个概念，有种种异名，是佛随缘善巧而致。如《涅经》中名“佛性”，《胜?N经》中名“如来藏自性清净心”，《楞严经》中名“首楞严三昧”，《楞伽经》中名“八识”，《法华经》中名“一乘”，《大品》中名“般若法性”，《维摩诘经》中名“无住实际”等。三论吉藏指出： 　　经中有明佛性、法性、真如、实际等，并是佛性之异名。佛性有种种名，于一佛性亦名法性、涅，亦名般若、一乘，亦名“首楞严三昧”、“狮子吼三昧”，故名“大圣随缘善巧”，于诸经中说名不同。 　　“佛性”不仅有种种异名，也包括多重含义。吉藏在《大乘玄论》卷三广引十一家异说解释“佛性”。但概括而言，“佛性”的内涵主要涉及两个方面： 　　其一，是成佛的可能性，此是从觉悟之因而说。“佛者，觉义。”“性者，种子因本义。” 　　其二，是佛之体性。慧远：“佛性是佛之体性。”即佛之种姓所共有的本质性。在大乘佛教发展的过程中，有时会把佛性视作本体。 　　佛性普遍性问题是中国佛性理论所探讨的重要问题。佛性的普遍性问题，即佛性是佛所独有、部分众生所具有还是一切众生所共有，佛性究竟可以普及到多大的范围等，既包含了可能成佛者范围的普遍性，也包含了佛之体性的含摄性。从释迦牟尼时代起，佛教在传统上一向认为，成佛是“有情”众生的事；“无情”之物没有意识、感觉、思维等活动能力，所以无佛性可言，更无成佛之事。“无情有性”说的提出，打破了传统看法，是佛教思想史上的重要事件。 　　 　　二、吉藏和牛头宗的“无情有性”说 　　“无情有性”说并非湛然首创。三论宗的吉藏和禅宗的牛头宗都有过“无情有性”说的先声。 　　三论学者吉藏在评论当时十一家佛性说时，就曾提出：“若欲明有佛性者，不但众生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若于无所得人，不但空为佛性，一切草木并是佛性也”。他又以《涅经》所说“一切诸法中，悉有安乐性”等经文为理由，指出从“理外无佛性，理内有佛性”之通门义说，一切诸法无非菩提，诸法平等，不但众生悉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若众生成佛时，一切草木亦得成佛。吉藏是从“无所得”之平等性的角度谈论无情和众生共同具有佛性。只是吉藏尚未将这一思想加以系统组织和发挥。从三论宗和天台宗的学术背景和思想方法上看，后来湛然“无情有性”说的提出，无疑与吉藏的“草木有性”说有密切关系。 　　据禅宗史书记载，唐初，在江左润州牛头山（在今南京西南部）一带活跃着一支禅宗派系，名牛头禅。由于牛头诸师长期受江南佛学的熏陶，所以他们曾依据三论宗学者吉藏有关“无情成佛”说的介绍，从“道无所不遍”出发，提出“草木无情，本来合道”之说。牛头初祖法融受吉藏影响，在他的《绝观论》中曾说：“道者，独在于形器之中耶？亦在草木之中耶？”又认为，“道无所不遍也”，故可说“草木久来合道”。所谓“草木合道”（无情合道），实际是“草木有性”（无情有性）的变通说法。在后来的禅宗史书中，“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之说，就成了牛头禅的重要思想特色。从“无情合道”出发，南阳慧忠进一步提倡“无情说法”。他指出，墙壁瓦砾就是佛心，也就是佛性，无情常在说法，“炽然常说，无有间歇”。牛头宗“无情合道”思想的基础是心性本寂，空为道本。此道无所不遍，因而草木也是久来合道。牛头禅的“无情合道”说不仅为湛然的“无情有性”说提供了思想资料，而且也对后期禅宗的某些派系产生影响，如曹洞宗之祖良价禅师就曾受南阳慧忠“无情说法”之说的启发而有所悟入。“道无所不遍”的思想，在中国哲学史上有着现成的来源。先秦时，庄子曾经再三宣说道“无所不在”，道甚至在?稗、瓦甓、屎溺。这种“道无所不遍”的论证方式也是湛然论证“无情有性”的重要手段。 　　 　　三、湛然的“无情有性”说 　　湛然“无情有性”说的佛学基础是智者的“性具善恶”说。智者认为，佛与众生相即，佛与众生的本性同其恶。湛然则进一步阐发佛性与世间法相即的义理，泯除佛性与法性的区隔，并第一个系统地论证了“无情有性”说。湛然主张无情识的草木瓦石、山河大地都具有佛性，也都有成佛的可能。 　　湛然“无情有性”说是针对华严宗的“无情无性”说而发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