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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第5 期 Vol. 46 总第358 期） No5, 2017 （ GLOBAL EDUCATION 质性研究如何教* 曾 妮 陈向明 摘要 “质性研究如何教”这个问题伴随着质性研究在国内的推广而得到重视，但由于“研究 方法的知识”以及“质性研究的知识”的特殊性，这一研究范式并不容易被习得。北京大学“质 性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暑期学校”经过四期的实践，已经在质性研究方法的教学上积累 了较为成熟的经验。本文将这种经验总结为“浸润—反思”式学习，这是一种以“浸润”为先导， 以“反思”为重点的课堂教学模式。教师通过创建和而不同的学习型组织和实施知行合一的案 例式教学，使得学习者能够沉浸在质性研究的理解和行动之中。学习者既能够通过反思实现 经验的及时转换和深度加工，又可以通过浸润促成内隐知识的获得和保存。这种课堂教学模 式与参与课题研究（即“合法的边缘性参与”）有所不同。“浸润—反思”式教学不仅强调学习者 实际从事质性研究的行动目标，而且更加重视其学习目标，并且赋予成熟行动者更多教育责 任。正是因为课堂教学在质性研究的学习中具有独到的优势，本文认为，针对这种形式的研究 和实践应该得到更多关注。 关键词 质性研究的教学； 学习型组织； 案例教学； 知行合一； 浸润—反思； 合法的 边缘性参与 作者简介 曾 妮/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研究生 （北京 100871） 陈向明/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授 （北京 100871） 质性研究作为一种研究范式，目前在我国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已受到越来越 多的关注。虽然其发生和发展一直伴随着质疑与挑战，但其鲜明的研究特色使 之能够在诸多话题上具有极强的解释力。于是，日益增多的研究者希望学习这 种范式，以探讨相关研究问题。另一方面，质性研究学术共同体也希望通过更深 层次的推广，以增进对这一范式的理解，从而推动质性研究的中国本土化。至 此，“质性研究如何教”成为一个迫在眉睫的重要议题。 然而，目前这一议题在国内仍鲜有探讨，其中的原因很多。首先，是因为我 ［1 ］ 国高校的研究方法课程仍然以量化研究为主 专门开设质性研究课程的学校 ， 十分稀少；大部分开展质性研究的教师和学生皆是通过研读相关教材或文献自 * 本文的写作基建于2016 年北京大学“质性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暑期学校”教学团队与全体 学员的合力实践，在此特向教学团队的林小英、张冉、吴筱萌、王富伟、张玉荣、王宇、王小越以及2016 期 全体学员表示感谢。 — 113— 学而成。其次，即使少数院系设有质性研究课程，但由于教师较少对自己的教学 进行上位思考，其实践性知识很少被提炼和总结。 事实上，“质性研究如何教”并非只是中国质性研究发展中的特殊问题，世 界范围内的教学人员对此话题皆未形成共识—— 有不同教育哲学、方法偏好 —持 的教师践行着大相径庭的教学模式 ［2 ］。然而，质性研究的教学难题从根本而 言，乃是这一独特的教学内容所决定的。因此，本文将从这一困惑起笔，随之通 过北京大学教育学院质性研究教学团队的具体实践，提出一种“浸润—反思”式 学习的教法。最后，经由比较其他学习质性研究的途径，如“合法的边缘性参 与”，进而指出：“通过课程教授质性研究”不仅可能，而且必要。 一、质性研究为何难教？ 质性研究之所以难教，首先是因为“研究方法的知识”之特殊性，其次是由 于“质性研究的知识”之特殊性。 （一）“研究方法的知识”之特殊性 研究方法是研究者用以探究研究问题的工具和手段，具有“行动”特征，因 此有关研究方法的知识包括“如何研究”的实践性知识。这类实践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