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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精神与大象 【摘 要】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那些给公共行政领域划定了边界的领军式的“理论家们”，专注于攻击价值中立的逻辑实证主义的罪恶。文章对过去半个世纪公共行政学的发展进行了评论，这是一种挑起争议的评论，评论的焦点是西蒙-沃尔多争论，该争论最终导致公共行政学接受了一种“专业”身份，而不是在社会科学中寻求学科地位。对该领域的学术领袖和“看门人”近期著作所作的审视表明，这种反实证主义研究的迷狂仍在继续，而无视社会科学中的重要进展。公共行政学家要进行一场政治的与范式的变革，以满足将该领域推进到一种学科地位的需要。 【关键词】逻辑实证主义；主流社会科学；专业身份；西蒙；沃尔多 【中图分类号】D03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4997（20XX）04-0012-37 敬告读者：本文在基调上具有论战性，在意图上具有说服性，①而在方法上则是历史主义的。对于这篇文章，作者愿意被指责为傲慢的、夸大其辞的、伪善的。然而，我所呈现的这篇文章，其开篇是对公共行政理论当前状况的合理反思，但当文章的主题创造出一种不可抗拒的陈述逻辑时，整篇文章就变得具有论战性了。尽管我对说服性的意图和历史主义的假设仍然感到不安，但如果文章中的这种争辩能促成一场关于我们领域之学科地位的全新论战，那么，我还是会将这种努力看作是成功的。② 一 我们从事公共行政研究③的一些人渐渐习惯于这样一种想法，即我们有一种身份问题。借用比喻来说，对“身份危机”的乐观看法强调，这种情况是在青春期出现的——从而就产生了一种期许：一旦这种成长的烦恼得到克服，就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我们的身份问题被证明是更具耐力和更为持久的。沿用发展心理学的比喻说法：我们青春期的身份危机已发育成熟为盛开的中年危机（King，1999）——但我们还没有从本应属于青春期的情感与烦恼中解脱出来。 “身份危机”已成为用来表征公共行政学问题的几个标签之一。为方便起见，我还是恰当地称之为“思想危机”（Ostrom，1974）或“范式困境”（Hey，1987），又或者称之为“互竞的愿景”中的“漂移”（Stillman，1991）。在这种诊断式的断言中有一种内在的危险，特别是当这种断言被随意地应用的时候——正如前总统卡特（James Earl Carter）宣称美国正遭受“隐忧”之后所发现的那样。所以，在本文的开头，我想表明，我关注的是这样一些学者，他们（1）把主要的学术兴趣限定于那些直接或间接地从事政府项目与政策管理的人的活动、任务和功能上，（2）把自己看做公共行政学界内的一个与众不同的次共同体。④ “共同体”的理念在这篇文章中是很重要的。这是一个经常被抛出却未对其使用含义加以讨论的词。显然，对这个术语的使用是比喻性的；任何一个学者共同体，都缺乏那种在“真实世界”共同体的成员之间的社会交往的界限与程度。然而，这样的共同体确实存在，并对其成员与邻里有影响。从这个方面来说，它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在其现已成为经典的国家主义论说中所用的术语“想象共同体”是相类似的——尽管很明显，它们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在安德森看来，国家是“想象出来的，因为即使是最小的国家，其成员都与他们共同体中大多数的同胞互不相识，未曾相逢，甚至彼此未曾听说，然而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他们共享的映像”。它是“被想象成一个共同体的，因为，国家总是被理解成为一种深厚而平等的同志情谊，尽管现实的不平等和剥削在每个成员间广泛存在”（Anderson 1991，pp. 6-7）。就国家而言，想象共同体是每个成员都通过将生命置于其上以支撑它的某种东西。就一群“自我意识”的学者而言，共同体是他们愿意围绕其建构职业生命的某种东西。⑤ 这一路径的第一层含义是：我接下来的评论是建立在由学者们组成的自觉共同体已然存在这一假设上的。所以，公共行政共同体是先于身份危机而存在的，它遭受到了危机并试图去化解它。这样的危机与困境一度（或许还会在将来）有助于确定公共行政的领域。然而，我认为，它作为一个共同体的存在，并不依赖于或无须等待表征该领域之争论的解决。 其第二层含义是：公共行政学者并不是唯一不得不面对这些困难的共同体。从其他硬科学（Polanyi，1964）与职业（Sullivan，1995）的想象共同体的经验中，可以吸取到教训。它们都经受过类似的危机（有些仍在经受着危机），并且通过发生明显的变化（如果不说是变革的话）才得以浮现出来。⑥还有一点要强调，本文讨论的身份危机，是指发生在那些明确认定自己是公共行政共同体成员的人身上的危机。尽管有些学者也从事公共行政及官僚制的研究（因而符合我们的第一条准则），却并不把自己当作公共行政学术共同体的成员。相反，他们将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