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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分工结构调整和中国产业的发展 作者 袁堂军，复旦大学亚洲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日本一桥 大学经济研究所客座研究员。（上海 200433 ）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1AJY00⑤、教育部人 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 12JJD790038） 近年来，国际间产业分工从原来的基于各国资源禀赋状况以 及比较优势的水平分工， 逐渐演变为以多国籍企业为中心， 基于 价值链（VC的生产环节的垂直分工，在国与国之间或者地区与 地区之间形成了现在的全球产业链格局。 同时，随着国际分工的 深化和细化，贸易模式也从传统的商品贸易转移到价值贸易方 式，通过供应链（SC连接的各国之间的中间品贸易规模日趋增 大。2001年我国加入 WTO后，对外贸易方式也主要表现为利用 廉价劳动力的优势，进口零部件加工组装，出口欧美诸国。该时 期对外贸易的迅速发展，为我国带来了较大的收益。然而，在这 种国际产业分工中， 我国大多数出口产业都以加工贸易为主， 即 出口贸易中所含的增加值的大部分， 为日美等提供高附加值零部 件和研发、设计、流通的国家所拥有。遗憾的是，传统的贸易统 计方法不能准确反映生产各个环节的增加值， 对原产地产生误读 造成对我国出口贸易额的重复计算， 并引起一些国家对我国贸易 和汇率政策的质疑， 成为我国在推动自由贸易区谈判和交涉的障 碍。按照新的附加值贸易统计方法来看， 我们在同一产业中处在 价值链低端，工作在内、价值在外的状况十分明显。 尽管最近一些研究表明， 我国部分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中已呈 现出从低端向高端递进的倾向， 然而这样的倾向是否会导致我国 的出口产业远离我国资源禀赋的比较优势？以何种方式推动我 国产业的价值链高端递进， 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我国在国际贸易 中的收益？诸如此类的问题都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来提供答案。 本文基于上述问题意识， 尝试对我国在融入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 中，如何进一步通过要素驱动，发挥资源禀赋优势，增加就业机 会；同时利用效率驱动， 加快达到临界条件的产业向高端递进的 速度，以获取更大的利润空间来展开分析。也即通过对 1990 年 代以后国际分工结构的调整， 以及融入价值链对我国经济发展影 响的概述，试图从理论和经验的角度阐述价值链中高端递进的内 在机制， 探讨我国产业高端递进的优势和劣势， 最后提出相应的 政策建议。 价值链分工结构的形成及其 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影响 1. 价值链分工与中间品贸易 凯恩斯经济学理论认为， 如果某个国家的内需中含有一定比 例的进口， 那么当其内需出现下降时， 进口也会按照一定的比例 下降。然而，我们观察到，在受 2008 年金融危机及其后的欧债 危机冲击时，亚洲各国特别是中国、日本和韩国，都出现了比预 期更为深刻的出口萎缩，其程度也远远超出了上述凯恩斯假说。 其背后反映的就是， 与国际分工结构相关的产业关联和相互的波 及效果。 1990 年代以后，跨国企业为追求成本最小化，将其生产环 节进行分解，尽可能地选择条件最合适的国家和地区分别生产， 再组合成最终产品。 而伴随这种生产工程的碎片化， 亚洲地区基 于生产环节的分工日趋细分，区域外对亚洲地区制成品需求增 加，推动了区域内中间品、零部件贸易迅速扩大。中国、日本和 韩国的制造业中间品投入， 已达到投入要素总额的 80%以上。[1 ] 与传统的原产地统计方法不同， 当我们对某个商品在其生产 环节中的属性进行区分， 即分为中间品、 最终品和生产资料等不 同特征的商品，对 1990 年以后的亚洲贸易进行观察：首先，我 们可以发现， 1990 年代后亚洲区域内贸易急速扩张的同时，对 域外的贸易也快速增加。 从总量来看， 前者的增长程度远远大于 后者。从产业分类看，域内贸易的增加主要是由电子机械、通用 机械类的产品贸易增加而带动的。 而从商品属性来看， 则反映出 域内贸易的增加是由零部件和半成品贸易拉动的。 其中， 零部件 大多是机电类产品， 而半成品主要是石油化工类产品。 因此可以 说，中间品、 零部件在域内各国之间的外包方式以及生产环节的 细分，促进了亚洲域内贸易的发展。其次， 1995 年之后，特别 是2001年中国加盟 WT①后，域内生产一体化的程度进一步提 高，但域内贸易的增长率有所回落。 这个时期域外的贸易增长速 度超过了域内的贸易增长速度。 前者主要是随着日本企业海外直 接投资的扩大， 由日本对域内贸易缩小而引起。 而后者主要是由 中国对美国以及其他国家的出口增加而引起。从产业分类来看， 该时期对域外贸易的增加主要是以电子机械、 运输机械、 玩具杂 货类等生产资料和消费品的制成品为主。 同时我们也注意到， 亚 洲地区从域外进口表现出持续增加的趋势， 进口品的大部分是零 部件和半成品。 因此， 可以说东亚地区的外包业务并非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