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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时期的罗孝全 美国南方浸信会传教士罗晓泉是1847年洪秀全在广州学习道教的宗教老师。太平天国建都天京后,洪秀全十分怀念他,曾多次带信邀请他到天京来。罗孝全也很想和太平天国建立关系,几经曲折,他终于1860年10月13日(太平天国庚申十年八月二十九日）抵达天京,住在干王府内,受到特殊的款待。在天京期间,洪秀全曾多次以书函与罗孝全讨论宗教问题。现在收藏在罗孝全后人家中的《赐通事官领袖接天义罗孝全诏》,为洪秀全亲笔书写于黄绢上,即是其中之一。罗孝全后人将原件照片送广州博物馆,《太平天国文书汇编》据以著录发表。 该诏开头写:“朕诏通事官领袖接天义罗孝全暨西洋同家同一父母哥嫂众弟妹、众使徒、众臣民等知之”。未署年月。现在一般都说是罗孝全至天京时天王颁给他的诏书,时间约在庚申十年冬。大概是因为罗孝全到天京后担任翻译工作的缘故吧。不过我们对现存天王洪秀全在这段时间颁发的一系列诏旨的衔称进行研究,却不能得出这个结论。 一、辛酉十一年正月初一日《万象皆新诏》列衔为:“朕诏和甥、福甥、玕胞、达胞、玉胞、秀胞、恩胞、贤胞、辅胞、璋胞、万侄、天将、掌率、统管、尽管、神策朝将、护京神将、六部、主佐将、内外众臣”。庚申十年九月十三日《收得城池地土梦兆诏》、九月十五日《打死六兽梦兆诏》、辛酉十一年正月十三日《长谢爷哥福久长诏》和正月二十六日《改太平天国为上帝天国诏》作“朕诏同前知之”,参照同一时期的幼主诏旨,如庚申十年九月十三日《封杨庆善等职诏》、九月二十七日《授陈志书职诏》和辛酉十一年正月十四日《封孙魁星职诏》,可知这四件天王诏旨列衔当与《万象皆新诏》同。 二、辛酉十一年二月十七日《太平天日今日是诏》,所列衔名较《万象更新诏》增加了“雍侄”,“主佐将”下为:暨西洋众弟妹、众使徒、内外众臣民”。二月十八日《齐遵圣旨诏》列衔与前诏略同,惟“主佐将”下为:“暨西洋同家众弟妹、众使徒、众臣民”。二月十九日《敬哥如爷理本当诏》和二月二十四日《中西永遵和约章诏》,列衔亦同,惟“主佐将”以下称呼则为:“暨西洋同家众弟妹、众使徒、中西一体众臣庶选民”。 三、辛酉十一年四月二十七日《眼见天日主乾坤诏》和五月十六日《万国来朝及敬避字样诏》,有专名头衔的人,除蒙得恩已故外,分别新增了10人和14人,“主佐将”以下也改为“暨普天大下同世一家所有众臣民”。 据上面考查可见,由庚申十年九月十三日至辛酉十一年正月二十六日的诏旨为一类称呼;由辛酉十一年二月十七日至二月二十四日的诏旨又为另一类称呼,与前一类不同的是出现了“西洋同家众弟妹、众使徒”这类新的称呼。四月二十七日以后的诏旨,这个称呼则改作“普天大下同世一家”了。而这年二月二十一日的《永定印衔诏》则无这类称呼。这说明天王在写诏时,在不同的时间、对不同的对象或情况,使用不同的称呼。《赐罗孝全诏》除了指名颁给罗孝全外,还涉及了“西洋同家同一父母哥嫂众弟妹、众使徒”这一对象,这不正是辛酉十一年正月二十六日以后和二月二十四日以前,天王在涉外诏旨中所用的称呼吗? 我们现在再来看看辛酉十一年正月底至二月底(阳历1861年3月上旬至4月上旬)太平天国有什么外事活动?邓元忠在《美国人与太平天国》一书里综合各种外文记载指出1861年3月中旬至4月上旬间天王正与传教士们在天京举行一场宗教论辩,论辩是以文字形式进行的。这件《赐罗孝全诏》上所列“西洋同家同一父母哥嫂众弟妹、众使徒”,不正是这时汇集天京的传教士们吗?因此从天王颁诏的对象来看,这件诏旨应是当时辩论的文件。 我们再根据邓元忠所译外文资料著录洪秀全这次答辩的内容大要。 洪秀全答罗孝全询问修改新旧约的合法性时说:“假若妖人想在新旧约中增减一字,则经书中所提到的诅咒就会落到他们身上。但我是神的亲生儿子,基督的弟弟。神派我来作天朝之主,拯救人们,启发世界,来削除坏人以维护公正,来改正新旧约中的错误,你知道吗?” 洪秀全还颁诏给罗孝全、艾约瑟、杨格非和所有西洋弟兄们说:“天父所颁之圣经,其中有误,已令我更正,兹将此改正本公诸于世。”洪秀全还写道:“天父是我之父,基督是我之兄,为同母所生。我乃受天父天兄之命为天王以证福音,摧毁妖魔的事迹”。 洪秀全认为罗孝全所说的教会是精神的,而太平天国是“尘世的、全体人类的教会或天国”,其中天父、天兄、天王、幼主这神圣的四位一体为共主。 洪秀全否认“基督是教会的唯一首脑”。他说:“人言不可信,天言乃真实。在天地内只有一位真神,因人已忘记了天父,轻视他们应尊重的天父。基督捐出他的生命,为人赎罪,基督是天父之长子,他平息了天父的愤怒,故而拯救了人类,基督应尊为神,将子与父作同样看待是符合天父的意旨。”又说:“未曾见神者.勿说神从未被见过。天长兄和朕即很清楚很确实的见过天父。在一八三七年,朕被天父叫到天上去。……天父天兄已下凡到世,他们的圣旨是从他们所走的错误中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