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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炸人扩军方式再考 为了加强太平天国的实力和威望，太平天国进行了多次扩张。其扩军的方式颇多,亦无定制。但概括而言,无非两种:一是吸收大批志愿参加的民众,收编游勇散卒及会党武装;二是用武力胁迫未必志愿的人众参军,即时人所谓的“掳人”。对第一种扩军方式,学术界已不乏论者。本文只就第二种扩军方式——“掳人”谈点自己粗略的看法。 一 太平天国的“掳人” 要展开对太平天国“掳人”问题的探讨,必须解决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太平天国是否采用了“掳人”的方式扩军? 首先,我们看看清方的记载:杜文澜在《平定粤匪纪略》里写道:“贼自金田出发,越八峒水至大黄江,洪秀全遂益恣肆,谮伪号太平王,纵火焚大黄墟,悉掳其众(按:着重号系笔者所加,下同。),分扰桂平……等县。” 以上论者或为清朝的反动官吏,或为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出于阶级立场的缘故,他们的记载不一定客观地反映了历史的真相。夸大、臆造、污蔑往往有之。故他们的记载只为立论的参考,而不能作为立论的唯一的或主要的依据。 其次,再看看外国人的记载:太平天国的英国籍战士呤唎在《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中写道:“太平军曾于一八五三年推行普遍征兵制,当时他们所到之处曾引起恐命”( 以上论者,或为同情太平天国的外国友人,或为对太平天国革命持“中立”态度的西方殖民者,他们的记载不可避免地掺入了个人的感情因素,故他们的记载同样只能作为参考。 然后,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太平天国成员的叙述。下面所罗列的是起义初被清方俘获的几个太平军战士的“供词”: 李进富“供”:“(起义军)到东乡后,逼胁百多人,欲往平乐一带。” 蔡学沣“供”:“年二十五岁,湖南永州零陵县人。咸丰二年六月十一日,在 郑光今自述:“年四十一岁,湖南道州府郑家村人。……,咸丰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广西贼匪来道州,占据城池。五月十二日,小的同族人郑元财、元吉三人合伙,挑得洋布白布去卖,不想撞见贼人,把小的扭去,胁逼入伙。” 上述太平军战士(按:不排除有变节分子——笔者。)在被俘后的讲话,除了自诬的成分外,也不排除有被敌人篡改之处,故未足全信。 综合上述清方、外国人及太平天国成员的叙述这三方面的材料,剔除诸如“掳”、“掠”、“捉”、“逼胁”等词汇的诬或自诬之意,略加分析对照,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印象:太平天国确实采取了“掳人”的扩军方式,而且起义一开始就实行了。 太平天国是怎样“掳人”的呢?从史料上看,其方法大体有三: 一、取资焚居,裹胁以去。这种方法盖起义之初针对“拜上帝会”信徒而为的。金田起义前,洪秀全等利用“拜上帝会”组织群众,宣称世上不久将有大灾降临,拜上帝后悉可得免。于是群众纷纷入会。起义时,洪秀全欲使入会者全部参加,但事实上“原去者少,不愿去者多。” 二、纯粹武力胁迫。这在太平天国的中后期尤为盛行。其做法是:每占领一个城市、村庄,便将年轻力壮者之发辫连结一起,“拥解军营,否则即杀。” 三、诓骗。盖多施行于太平天国前期。如一八五三年—月占领武昌后,传令城乡人民“进贡”,并约以“进贡者仍归本业”,于是城乡“进贡”者纷至沓来,以图安居。但是“甫经进贡,贼营伪正副长缮人数清单,简一能书写者掌书记,少壮者二十五人为正牌,老幼皆为牌尾,……皆挂兵字号布,悉从军。” 太平天国“掳人”的范围甚广,包括士农工商,男女老幼。从被“掳”者的身份看,居多的是“商贾力田之人”,17手工业者次之,地主分子,封建官吏又次之;从年龄状况上看,青壮年居首,妇女次之,老幼又次之。 二 《乙丙日》中都大力宣传“拜上帝会”,达到了人民群众的支持 被太平天国“掳”入军内之人,尽管五花八门,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但从其对太平天国的政治态度来分析,可大体归纳为二类: 第一类是极端仇视太平天国的人。这类人大多是封建地主、官吏和地主阶级知识分子。他们本身对太平天国充满刻骨仇恨,恨不“殄灭”而后快,一旦被“掳”入军内,则顿足捶胸,如丧考妣。或郁郁寡欢,一蹶不振;或“勉从虎穴”,觅隙思窜;或阴蓄异志,伪装取信,广植党羽,以冀图谋不轨。这类人后来成为太平天国内乱的策源地。 第二类人的政治态度较为复杂。从人员上看,有失意的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和清政府的中下级官吏,有“度日不能,度月格难”17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农民、手工业者、小商人和无业游民。他们各自处境窘迫,对清政府均有程度不同的不满甚至敌对情绪,但慑于清政府的淫威和对太平天国本身的疑惧,故对这场反清的农民革命采取了观望态度。太平军猝然而至,强征他们入伍,他们未必乐意。随着太平天国革命的向前推进,这些人很快发生了分化。一些人先是“惊遑无措”,但后来“不意竟获温饱,食未尝之食,衣未见之衣,羡贼之侈富,凛刑之严厉,莫不感惧交深,惟恐弗及,久之,贼能以伪职,则感恩怀惠,以为不世之奇遇,掳必尽力,战必当先” 太平天国“掳”入大量的人参军,从增强自身力量,壮大革命声威这一角度而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