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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股东知情穿越行使的制度设计与实践 一、 母公司股东可全面遵守子公司的法人格障碍 在现代公司制度下，公司的所有权和经营管理权分离。为了确保股东的资本安全，应赋予股东获取公司信息的权利，即股东有权交换公司信息。 传统公司法中, 股东账簿查阅的对象仅限于该股东所出资的公司, 而不应及于其他具有独立人格的法人主体。随着企业集团化的发展, 公司内部的监控机制会因为母子公司架构而被隔断, 即由于子公司的独立法人格, 母公司的股东无法有效及于子公司, 进而产生了被架空的后果。详言之, 公司经营者可能利用母子公司之间的法人格障碍来阻绝股东获取子公司的业务及财务信息, 并使得公司法上关于股东账簿查阅权的制度设计落空。实际上, 在母子公司架构下, 当企业集团的经营资产集中于子公司时, 母公司股东的收益将主要来源于子公司。倘若规定母公司股东不能从子公司获取相关信息, 这将使其很难甚至不能监督子公司的运营状况。因此, 应当允许母公司股东在母子公司的框架下, 穿越母子公司之间的法人格障碍, 进而行使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为了研究需要, 法理学界将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制度规范称为“母公司股东知情权穿越制度”, 或称为“母公司股东穿越查账制度”。 二、 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账簿查阅权的意见 关于母公司股东是否拥有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 美国很多州并没有明文规定或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规定。而在审理此类案件时, 各州法院对于母公司股东查账权的适用范围有着不同的观点。总体来说, 这些观点可分为完全否定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账簿查阅权的观点和肯认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账簿查阅权的观点。 就否定的观点而言, 当法条并没有规定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时, 大多数法院采取字面解释的方法以严格适用法条, 从而否定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比如, 以2001年的Noel Saito v.Mc Kesson HBOC, INC. 就肯定的观点而言, 其又分为“法人实质同一理论” (alter ego) 以及“控制或支配理论” (control or domination) 。首先, 关于“法人实质同一理论”, 在决定母公司股东是否享有对子公司的账簿查阅权时, 拒绝适用文义解释的法院通常所依据的该理论或“欺诈理论”。 三、 支持控制理论的突破—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行使查账权的正当性基础 在法条并未明确规定时, 母公司股东查阅子公司账簿的正当性问题, 关系到母公司股东账簿查阅权适用范围。关于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行使账簿查阅权的正当性基础, 在2004年俄亥俄州的Danziger v.Luse案 支持欺诈或法人实质同一理论的法官认为, 在《特拉华州普通公司法》修订前, 特拉华州的查账规则也如其他州公司法典一样, 并未提及对从属公司的查账权。在当时的条文中, 只有在证明有欺诈或者子公司与母公司实为同一法人的情形下, 特拉华州的法院才允许控制公司股东查阅从属公司的账簿。该规则长期被用来作为刺破公司面纱的基础。在该案中, 因为原告没有声称有欺诈, 所以审理的焦点在于子公司是否与母公司属于实质上法人同一。法院讨论了一系列刺破法人面纱的标准, 并认同了堪萨斯州最高法院所指出的适用“法人实质同一”测试标准, 即母子公司之间关系过度亲密、母公司对子公司的控制占主导地位、由于两个公司之间的商业和资产混同而若将子公司视为独立法人将明显损害第三方利益。但是, 依据本案的事实, 并不能证明Croghan公司与Croghan-Colonial银行属于实质上法人同一, 因为这两个公司拥有独立的账簿记录, 进行独立的董事会和股东大会。 支持控制理论的法官认为, Croghan公司控制Croghan-Colonial银行的程度能够证明扩张股东查账权是合理的, 并且母公司股东的权利扩张将给予股东额外的机会去驱除犯罪并使得公司更加透明。在该案中, 由于Croghan公司全资所有Croghan-Colonial银行, 拥有共同的董事会, 年会在同一时间召开, 年会召开地点都是在Croghan-Colonial银行, 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来自于Croghan-Colonial银行, 所以在该案中, 应当否定Croghan-Colonial银行的法人格, 进而Danzigers作为Croghan公司的股东有权查阅Croghan-Colonial银行的账簿。 由此可见, 法院在审理母公司股东请求查阅子公司账簿记录的案件, 其承认母公司股东对子公司账簿查阅权的理论依据不再是法人实质同一或欺诈理论, 而是控制或支配理论。此外, 也有学者提出, 采用欺诈或法人实质同一理论有以下弊端:首先, 该理论通常包括很多复杂的平衡且需要考量很多因素。由此, 适用该方法的法院可能产生不一致的结果, 并且花费大量不必要的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