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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病到透热转气名医瞿文楼先生学术经验简介 曲文楼（1891-1957）是著名的图书目标。他来自河北省新城县。他出生在世医世家。他的父亲曲子安在光绪三十年前后的太医院接受了皇家医疗，继承了家庭研究，并在太医院接受了医学课程。先生经过四年学习,精读《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大方脉》、《小方脉》、《妇人科》、《痘疹科》、《外科》、《针灸》、《推拿》等课程。于光绪卅四年以一等一名的成绩毕业,后任太医院肄业生、恩粮、医士、八品吏目。辛亥革命以后,先生在北京南池子官豆腐房十三号行医开业,为京都名老中医。 1933年曾分别任北京国医学院、华北国医学院教授。先生从1 930～1936年在家看病之暇,每天在家中给我讲授中医基础与临床,并批改论文等。 先生治学严谨,博学多识,勤学苦读,毅力过人。先生对经典著作,不仅背诵如流,且刻苦研精,以探微索隐。临床问疾,他强调细心、全面。常说:“治病求本,详诊细参,辨色观舌,务在精细。”还说:“治病不辨标本,不分层次,粗论病机且草草拟方,何以言疗效,必误病杀人。” 先生治温病强调宣畅气机,切不可一派寒凉。他说:“温虽热疾,切不可专事寒凉。虽卫、气、营、血阶段不同,方法各异,但必须引邪外透,透邪外出,气机开畅,热郁开,肺气宣,热自减。若不治邪,专事寒凉,气机闭遏,何以透热于外,又如何转气。轻则重,重则不治矣。”他的这种观点,贯串在他的整个临床实践之中。所以说,他治病求本,病机找根,先后缓急,定不可错,故重病危疾每分析清楚,治之有效。五十年后的今天,我在温病中的观点,提出“透热转气”之道理,与先生之培养有一定关系。 阴血经营以阴肝之肝,阴血之血 先生幼年日夜苦读,患眼疾经年未愈,通过治疗及钻研体会,故对眼疾有独特的见解,先生说:“目虽为火户,但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眼病根于五脏,发于六腑,虽内外原因甚多,治之仍重在辨证,不可谓目赤者火热之邪,用苦寒泄之即可。他指出:“目为火户,火郁发之,郁结当宣,切忌用凉,遏其气机,热不解而日重矣。”又说:“肝开窍于目,目得血而能视,手得血而能握,若血分不足,肝失其养,肝为藏血之脏,体阴而用阳,凡阴受病,阳必亢,亢则化热,热邪上灼,目疾必作矣,岂苦寒甘寒能治之耶!”先生尝谈:“眼不治不瞎,耳不治不聋,必须详审细辨,从本治之,否则不利于病。” 1933年先生治一暴发火眼,其势过猛,一夜间眼球突然肿大,疼痛难忍,诸医畏之不敢治。瞿老对我讲,此肝经风热,久郁于内,暴然发之,故疼痛甚剧,此人素体阴虚薄弱,正气不足。必须急清其热,急开其郁,二者并行则热解郁开邪祛则安。方中以散风为主,开郁次之,用羚羊角粉、大黄粉泄其气血之热,一剂则病已,两剂则恢复如初。 1949年除夕,侄儿患目疾,当时有眼科医生谓眼疮,不能治。后转至瞿老处,经余介绍情况,瞿老谓:病已日久,其势甚重,必须先将郁热发出,俟热发后再议化瘀以泄热,方中用防风、赤芍、蝉衣、僵蚕、大黄等,并送服加味牛黄清心丸二丸,一剂而病势大减,两剂则病已霍然。余观察瞿老前后卅余载,对眼科病确有神效,非一般之清火泄热也。 气气闭郁,消滞三焦 民国初年(1920～1930),北京温疫流行,烂喉痧比比皆是,时医皆以普济消毒饮,黄连解毒汤等方治之,余目睹数次患温而过服寒凉,导致坏病者。某病者高热不退,口干渴饮,甚则便结溲少,面目青黯,气息粗促,甚则四肢不温,神志昏迷,他医束手,先生曰:过于寒凉,气机闭遏,三焦不利,势将内闭至厥,必须先以温开通阳,俟三焦气机通畅,可有生机。先用疏解肺胃之闭郁,常以升降散少佐通阳之品,一剂而面青紫暗渐解,再以疏调气机,以开为务。寒则当温,郁则以开,从舌脉色细察其闭郁程度分途调理,皆为霍然而愈。自己通过瞿老的启发,所以对温病中的认识与一般不同。如“在卫汗之可也,并非应用汗法”、“到气才可清气,不到气不能早用清气药”、“入营犹可透热转气”等。 郁宣化湿,清郁通热 痢疾乃常见病之一,瞿老对痢疾的治法,非一般之芍药汤、香连丸、黄芩汤等。他说:“无积不化痢,痢无补法,痢疾先分表里,次分气血,久则重在升降”。他说:治痢先从祛暑邪、化湿滞入手。他认为:暑热积滞不除,郁久化热,解热先当开郁,郁开气通热散,病势先去大半。次以开郁宣肺化湿,郁宣、肺并、三焦通畅,湿邪自化矣。他引证喻西昌逆流挽舟之说,告诉我,表不解,郁不开,热势日增,若表解气通,就似室热蒸闷,门并窗又通风,室热自减矣。 1935年秋,张某患痢,医令其吸鸦片烟以缓痛止泄,半年未愈,求治于瞿老,先生说痢乃暑湿热郁闭阻,内伤积滞不化,故而成痢,痢为有形邪热互阻,非通不愈。今用兜涩之剂,故日加重,疗无愈期矣。瞿老以攻消化积,活血导滞,疏调肺气,半年甫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