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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银行冻结行为的法律风险分析 一、 关于纸黄金交易被冻结的争议 据《中国青年报》报道，2008年12月26日，一家银行的贴纸黄金交易中心的平均价格约为185元，然后上升到848元/克，持续23分钟。一些黄金投资者在此期间纷纷选择卖出, 但随后不久其发现投资账户已被冻结。 过后, 该银行发表说明称12月26日凌晨, 该行纸黄金交易短时间内出现了报价异常, 交易价格严重偏离市场价格。根据相关法律以及客户与该行签署的账户黄金买卖章程第二十条的有关规定, 这些明显偏离市场价格的异常交易 (无论是卖出还是买入交易) 均属非正常交易, 应予取消。 围绕此案产生了一系列问题。归结起来本案争议焦点无非两点:一是2008年12月26日该次纸黄金交易是否有效, 银行一方是否有权单独取消该次交易;二是该银行是否有权冻结客户账户。本文拟就该争议焦点进行详细分析, 并提出应对意见。 二、 问题分析 (一) 投资者取得不当利益的合法根据的效力问题 关于12月26日投资者该次交易的性质, 一说认为投资者的行为构成不当得利。若此, 则银行一方可以藉此取消该次交易, 并要求对方当事人返还不当得利。依学说及《民法通则》第九十二条的规定, 不当得利, 即没有合法根据, 取得不当利益。问题之一就是投资者是否有取得交易收益的合法依据。从过程来看, 该次交易是以纸黄金为交易对象的商事行为。交易双方形成买卖合同关系, 合同的标的物为纸黄金。投资者取得收益的根据就是该买卖合同。那么该根据是否属于合法根据, 就要考量该项合同的法律效力。合同有效, 则投资者取得利益的合法根据就是该项合同。合同无效, 则投资者无取得利益之凭借, 自属不当得利无疑。 1. 投资者一方的行为具有实质损害和损害社会公共利益 依《民法通则》、《民通意见》以及《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的规定, 从该次纸黄金交易的过程来看, 并没有明显证据显示投资者一方具有欺诈胁迫行为、恶意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第三人利益行为;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投资者的行为是以合法性质掩盖非法目的、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或者会损害到社会公共利益。相反, 它属于正常的商事交易行为, 不属无效合同之列。 2. 当事人的真实合同 该合同是否非此即彼的属于完全有效合同呢?该合同交易的对象指向的是纸黄金, 所以标的确属确定与可能。唯一存在疑问的就是当事人的意思是否真实和一致。因为, 从报道来看, 该银行“纸黄金交易短时间内出现了报价异常”, 换句话说, 就是在该段时间内, 因为系统的问题导致了该银行的意思表示是不真实的。因此, 该交易合同就不属于理论上所探讨的完全有效合同。 3. 银行报价不真实 从目前搜集到的证据显示, 当时, 国际市场金价大约为840美元/盎司, 国内一般是200元人民币/克, 而该段时间内该银行的报价显示的却是848元人民币/克, 银行如此高的市场报价等于寻取巨额亏损。作为正常的经济人, 不可能采取“悖逆”行为。解释是该银行报价在该段时间内意思表示错误 (不真实) , 根据《合同法》第五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 该合同属可变更、可撤销合同。当然, 依照《民事诉讼法》以及《证据规定》, 根据“谁主张, 谁举证”的证据规则, 银行需要提供必要、确实、充分且具证明力的证据来证明“意思表示不真实”这一事实。如果不能举证证明该事实, 银行就要承担事实不成立之不利法律后果。 4. 撤销合同的效力 根据《合同法》的规定, 可撤销合同撤销权不行使, 合同继续有效;撤销权行使, 合同自始无效。同时, 根据《民法通则》第五十九条第一款、《合同法》第五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 撤销权人依法行使撤销权须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通过诉讼方式行使。但是, 从该案来看, 该银行并未依法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要求撤销合同, 所以该合同仍具有法律效力。 小结:在本案例中, 银行一方依据其《账户黄金买卖章程》, 通过声明单方取消该次交易, 产生了如下几个问题。一是单方声明取消交易是单方解除权的行使, 而解除权行使的前提之一是该合同是有效合同。而如上文所分析, 该合同属可变更可撤销合同, 故该银行无行使解除权之基础;二是银行据以行使解除权的依据是其与客户签署的《账户黄金买卖章程》。该《章程》第二十二条规定:“对于发生非正常交易的相关账户, 非正常交易的电脑确认、成交证实书及其他凭证一律无效, 客户不得凭以主张权利。”从该合同条款的性质来看, 其属于典型的格式条款。同时, 从条款的具体内容来看, 银行一方通过该项条款单方面排除了投资者主张其主要权利, 片面加重了交易对象的注意义务。根据《合同法》第四十条规定, 该银行《账户黄金买卖章程》第二十二项条款属无效条款。所以, 该银行失去解除权之根据。据此, 笔者认为在本案例中, 投资者根据有效合同取得合法收益, 自不属不当得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