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董仲舒的天人观与君权神授.docxVIP

论董仲舒的天人观与君权神授 大师张岱年指出，董仲舒一人明确表示，“世界上的人是团结的。”。董子的“天人合一”究竟具有什么样的原初价值意义？它是不是因为表述了有关人与自然和谐的自然观而在汉代统治阶级的话语体系中才被如此重视？笔者认为，从董子这位大儒的天人观中去游走一番，也许能领略到奇风异景，有助于解决我们所提出的问题，消除时下学界出现的歧见，并对贯彻和落实好科学发展观提供正确路向。 一 汉初黄老思想的社会语境 在西汉前期的儒法道之争中，儒家思想在统治者的思想体系中并不具有“罢黜”其他一切，“独尊”自己的绝对优势，是董子将儒学进行全面改造，并将天人观引进到“君权神授”的思想体系中，迎合了当时的统治者，才奠定了儒学的优势。 从秦末农民起义中崛起的西汉王朝，吸取了秦王朝覆亡的教训，因而改变了秦时独尊法家的指导思想，转而以黄老之学作为指导思想。西汉前期之所以选择黄老之学为其指导思想，“这是当时的学术发展，形势的需要和统治者选择的结果”2。而当时，经过秦始皇“焚”“坑”之后的百家，虽有“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然而如司马谈所说的“道有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是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宗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要而易操，事少而功多”3，这样，黄老思想成为最适合当时之形势的需要。根据《汉书》的记载，黄老之术治世四十五年，其结果，“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财。京师之钱累百钜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积于外，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仟佰之间成群，乘牸牝者槟而不得会聚”4。而到了汉武帝时，西汉初年所封外姓藩王和刘氏藩王，经过文、景二帝的削藩已获得部分解决，但尚未彻底解决；农民与地主阶级的矛盾已经开始显露；与此同时，与北方匈奴的民族矛盾，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而武帝雄才大略，要干一番事业光靠黄老的无为思想及休养生息政策显然不再适合时代和当时的具体情况的要求。 西汉前期，儒教倍受冷落。从先秦算起，儒家可以说是历经磨难，曾先后遭受过墨、法、黄老的排挤，并被统治者所冷落，尤为甚者在秦时招致“焚书坑儒”之祸，“当时儒家六艺岌遭灭绝”2。然而儒学并没有被斩草除根，留下的火种可谓是“生生不息”，生命力极强，并发展成后来所出现的“独尊儒术”的局面。有人认为，这是历史选择的结果。“这个选择实际上是双向的：一方面，儒学自身有一个在用世过程中不断变化以适合封建统治者需要的过程，另一方面，封建统治者也有一个根据自己的需要寻找和选择适合的意识形态的过程。”2笔者赞同这种看法。这里尤为值得一提的是，董子对儒学的改造功不可没，如果说董子以前的儒学是以“仁”学为其核心而形成一个体系的话，那么经过董子改造后的儒学就是以天人观为其主线而贯穿成的一个宏大思想体系，以“天人合一”、“天人感应”为其宇宙观，“君权神授”为其旨归。这一宏大的思想体系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儒学也一跃而成为汉朝所推崇的统治思想，从而也实现了历代儒生们所孜孜以求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愿望。 二 种图式的“人” 董子的天人观具有什么价值意义？换句话说，能得到汉武帝的赏识凭的是什么？能在汉代统治阶级的话语体系中由地位卑下的小卒一跃而成为一名掌控话语霸权的宠儿靠的是什么？弄清这些问题，我们有必要去考察董子是如何改造儒学的。 董子是从“元”开始来探寻宇宙本原问题的。他认为，“元者为万物之本，而人之元在焉。安在乎？乃在乎天地之前”5。“《春秋》之道，以元之深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以王之政正诸侯之即位，以诸侯之即位正竟内之治，五者俱正而化大行。”6“元”具有天地之前的先在性。 董子发明了“元”，并把“元”作为始基设计了他心目中的宇宙结构。他自己设计的宇宙结构模式，后又被他说成是外在世界所固有的。他说：“天有十端，十端而止已。天为一端，地为一端，阴为一端，阳为一端，火为一端，金为一端，木为一端，水为一端，土为一端，人为一端，凡十端而毕，天之数也。”7“天、地、阴、阳、木、火、土、金、水，九，与人而十者，天之数毕也。……毕之外，谓之物。物者投所贵之端，而不在其中。以此见人之超然万物之上，而最为天下贵也。”8从董子所想象的“天”中，我们似乎觉得他的“天”之概念是含混不清、十分模糊的。通过分析，我们又显然可以作出三种宇宙图式的解读：第一种宇宙图式包含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包含“十端”的“天”，另一部分是包含宇宙万物的“天”；第二种宇宙图式突出了“天”，“天”成为最高范畴，包容着一切事物的主宰，“天”还是整个宇宙的中心；第三种宇宙图式包容着两种“天”的重合，即自然之天与精神（想像）之“天”的共生共存，自然之天是载体，想像之天（精神或后引申为神灵之天）成为董子的终极视域。董子的一切思想的展开与聚合都是基于“天”之开始的。这也是他对儒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