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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口语语法》的出版 一 《汉语语法》教材 赵元仁先生的《汉语语法》（agramma一门c-ihs，赵的原始标题是《汉语语法》）一书由吕叔叔祥翻译并由商务印书馆出版。早在1965年这本书的英文打印本即已问世。经修改后1968年由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首次正式印行,1970年出了第二版。 这是一本描写、分析现代汉语语法的专著,英文本长达八百多页。内容涉及现代汉语语法领域内的许多重要问题。 这本书的写成经过了长期的准备过程。1942年赵元任先生在美国哈佛大学开了一门为期十二周的广东话讲座课。1947年将该讲座的讲义整理成书出版,名《粤语入门》(Cantonese Primer)。这本书有八页的篇幅讲语法。后将此教材译成为教普通话的教材,于1948年出版,名《国语入门》(Mandarin Primer)。经李方桂先生敦促的结果,该书导论中讲汉语语法的部分扩大为三十七页。《国语语入门》一出版,杨联陞即开始向赵氏提供资料并建议赵氏写一本全面谈语法的专著。1954年决定写书计划。1 960年动笔。1965年成书打印出版。如果从1942年讲授广州话算起至1965年《汉语口语语法》出版,历时二十三年。二十三年中作者搜集了大量的语言资料,写了一些关于口语语法的专题论文,对后来书中所持的基本观点和所用的基本分析方法也必然经过了反复的考虑和斟酌。尽管作者引用了丰富的例证,采取了许多有见地的方法来解决汉语的语法问题,但他仍声明这是一本讨论性的语法著作,偏重于提出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汉语口语语法》的基本体系、基本观点和分析方法在1948年出版的《国语入门》中已经形成。国内语法学界对《国语入门》的语法体系是熟悉的。李荣先生曾根据该书的导论部分编译成《北京口语语法》一书,于1952年出版。该书采取美国描写语言学的观点,注重语言形式的作用,给人一种十分清新的感觉。对当时国内的语法研究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语言研究所语法小组自1952年7月起在《中国语文》开始发表《语法讲话》。该书引例注意活的语言,论述问题实事求是,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应该说是受到了《国语入门》的一些影响。 《汉语口语语法》共分八章,除第一章是导论外,其他各章的内容是:第二章句子,第三章词和语素,第四章形态类型,第五章句法类型,第六章复合词,第七章词类一体词,第八章动词和其他词类。后面这七章一共讲六个问题,第七、八二章都是讲词类。《国语入门》导论中的语法部分也是讲这六个问题(外加一个题目是汉英语法比较)。《汉语口语语法》所讨论的六个问题的最基本的看法在《国语入门》中已经具备,如关于句子的概念,关于主语、谓语的处理等二书都是一致的。《汉语口语语法》用大量的资料和详细的分析充实并发展了《国语入门》开始建立的语法体系。《国语入门》的语法部分可以看成是《汉语口语语法》的一个简略的提纲。参阅前书对理解后书有很大帮助。 二 关于“以直接成分分析法为研究结构的主要方法” 《汉语口语语法》无论在方法上还是在材料上都是一本极有份量的著作。 1.在方法上《汉语口语语法》主要是采用本世纪五十年代盛行于美国的描写语言学的方法。可以说该书是用美国结构主义方法系统地全面地描写汉语语法的唯一著作。它不仅对汉语语法研究有贡献,对结构主义方法也有贡献。 赵氏以语言形式作为分析语法的主要依据。他说“语法是研究一类一类的形式出现或不出现在由别的类构成的框架或槽之中的。”(译本7页)也就是说语法是研究形式类的,而且是在观察形式类之间的形式关系中进行研究。因此,意义是第二位的东西。他说“可是在实际工作中,我们抄近路,求助于意义,看哪些意义相似的形式在活动方式上也相似”(8页)又说“某一语法类的大多数例子的意义称为类意义或语法意义。一旦一个形式类已经获得形式定义之后,类意义(曾经导致形式定义)就只有方便提示的作用,不再用作实在的标准。”可见意义只是作为辅助的手段,为了工作方便才用。没有意义这个手段照样可以作语法分析。而且作者认为不能把意义作为分析的主要手段。例如在3.6.1.词作为概念这一小节里,在否定了黎锦熙《国语文法》中关于词的定义“表示思想中一个概念”之后说“唯一可以把握的方法是通过结构的单一性来认识词的单一性。概念至多只能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90页) 《汉语口语语法》用了很多描写语言学的概念和方法来处理汉语语法现象。 例如“以直接成分(immediate constituent)分析法为研究结构的主要方法”(6页)。作者认为就大多数情况而论,一个复杂形式都可以二分为两个直接组成成分。如主语和谓语、动词和宾语、修饰语和被修饰语等。只有少数情况有两个以上直接成分。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二分法,目前国内一部分语法学工作者也在应用此法。 又如在确定成分的同一性时从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Syntagmatic and Paradigm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