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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视角下的《周渔的火车》 陈平平说：“作家可以选择他们认为最合适的表达方式。没有错或高级别差异。”。同理, 每个作家也都有权利选择他认为最合适的表达方式, 这里同样也没有对错或高低之分。一个文本的成功不仅因为它讲的是什么故事, 更因为它怎样去讲这故事。如果作者选择合适的叙事模式, 他便可以使读者深刻的理解自己对世界的认识, 从而和读者进行良好的对话。叙事模式之一的叙事视角作为“一部作品或一个文本看世界的独特眼光和角度”而成为“作者和文本的心灵结合点”, 具有“往往不作明言, 却有无所不在的普泛性”②。因此, 读者解读作品的过程中应对叙事视角给予一定关注。 《周渔的火车》的作者成功地使用流动视角对周渔和陈清的爱情故事进行诠释, 从而使读者从内视和外视、全知和限制的角度对这个故事有了感性和理性的双重认识。所谓“流动视角是多元视角”, “是若干个角色和叙事者视角在动态中的组合”③。北村在该作品中选择了隐指作者、主人公陈清和书中人物中山的视角的动态的组合, 从观察、内省、反思三个层面, 从世俗社会、当事人自己和知情人三个立场对一个普通的三角爱情故事作了崭新的诠释。使读者深刻领悟作者对爱情的独特理解和思考。 一、 因果报应与周渔分离,有4个共同的爱情神话 该层次是第一层次, 隐指作者使用第三人称全知视角站在世俗社会的价值评价立场对周渔和陈清的爱情进行了维美的讲述。她 (他) 为读者讲述了一个感人至深的爱情传奇。隐指作者极力表现男女主人公爱情的纯洁与真挚, 婚姻的幸福与美满, 这让读者对这段爱情有了一个初步的感性认识。 周渔和陈清一见钟情, 他们因为爱情而相爱, 因为相爱而结合。所以, “周渔感到他俩的相遇除了爱情这个简单的原因外, 再也没有什么了”④。结婚后, 尽管他们因为陈清分配到三明周渔留在省城而两地分居, 但这种生活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陈清无怨无悔、省吃俭用用钱铺铁路, 每周两次往返于省城与三明之间。为了能和周渔多呆一分钟, 他总是拖到最后一分钟才赶到车站⑤。陈清的表现使他成为别人眼中的爱情楷模, 他们也因此成为别人羡慕的一对儿。经济的拮据、两地的阻隔都不会减弱他们的幸福感, 他们的爱情从世俗社会的角度来评价可以说是一个经典的爱情神话。 陈清不幸去世, 但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因为陈清的去世而消失, 相反周渔用自己的方式让它成为了一种永恒。周渔把陈清烙在了自己的心中, 每天都怀念他, 因为失去他而流泪伤心, 甚至让周围的人觉得她已经随陈清死去。哭对于周渔来说是一种幸福, 因为她“不哭就想死, 一哭就好了”⑥。中山因为周渔伤心时的美而深深地爱上了他, 但他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走进周渔的心。为此他感到痛苦孤独, 同时他也被周渔对爱情的忠贞深深折服, 认为周渔和陈清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周渔用自己的行动告知世人他们爱情的坚贞。 这样, 透过隐指作者的叙事视角读者看到了一个琼瑶似的爱情故事。爱如死之坚强, 因为死是没人可以撼动或者改变的, 爱也一样⑦。在他们的爱情面前所有的海誓山盟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二、 第一人称:孤独、痛苦与疲 如果文本对男女主人公的讲述仅仅停留在第一个层面, 那么它也只是一个极其平庸的爱情小说而已。中国读者早已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相随、忠贞不渝, 要想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给他们巨大的震撼就必须提高文本的审美层次、使用更高明的叙事技巧, 仅仅是美好爱情的讲述是不够的。北村的高明之处在于, 在第二个叙事层次中他把叙事的视角由外视转为内视, 让文本中的主人公陈清从个人感受出发, 使用第一人称限制视角再一次对故事进行讲述。透过陈清的叙事视角, 读者看到了这段爱情另一版本--这个版本的爱情中有陈清的孤独与烦恼, 有陈清的痛苦与疲惫, 甚至有陈清的背叛。 陈清说, 他因为周渔的处境而感到内疚, 这种奇怪的内疚成就了他们的爱情。陈清怜惜周渔, 决定好好爱周渔。他为了不让周渔因为对他失望而伤心, 便努力的改变自己, 让自己从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变成一个和周渔一样“柔和、细致、甚至婆婆妈妈”⑧的人。他爱周渔, 对于他来讲“爱在这里成了奉献, 无条件的奉献, 甚至顺从”⑨。 这种奉献和顺从时间长了便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陈清感到很累。“渐渐的他发觉一切慢慢开始变化, 第一个变化是空虚”。“周渔躺在她怀里, 那种空虚和孤独感照样袭来”。⑩ 陈清不再因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到幸福, 而是因为他们的爱情而有了无尽的烦恼。烦恼而又疲惫的陈清最终投进了李兰的怀抱, 开始属于真正的陈清的生活。 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 陈清的讲述与世俗立场的讲述存在很大的反差。这段被世俗的价值评价披上了美丽外衣的爱情, 到了当事人的口中却变成了一种负担、一种无尽的难以排遣的烦恼。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增加了文本内容的真实感, 仿佛陈清就在你的对面向你倾诉自己的无奈和苦恼。这使读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