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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人原始信仰的发展变化

先秦蜀地的原始宗教最典型的是太阳崇拜和鸟图腾崇拜。然而蜀地的月亮和月神崇拜也是不可忽略的,它既与蜀地的“蟾蜍、象牙”等宗教崇拜和神话传说有关,也是古蜀人使用的历法等科学进步的体现。

一、古蜀人崇拜罪犯的习俗

原始宗教曾经是原始社会的主流文化。宗教就是对自然和社会的曲折反映。人类最初的宗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自然崇拜和灵物崇拜。人类在认识自然的过程中,注意到的第一个天象应该是日夜交替,太阳和月亮就成为古人最先崇拜的对象,因此,世界各地普遍崇拜日神和月神(P.412)。《山海经》等文献不仅记载有“羲和生十日”的神话传说,也有关于“常羲生十二月”的神话传说的记载。《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古蜀人崇拜月亮的习俗,不仅在文献中有迹可寻,而且在蜀地的考古发现中也屡有反映,如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出土的石蟾蜍、石蛇等。因为蟾蜍和蛇的生活习性都是昼伏夜出,古蜀人很容易把月亮与蟾蜍、蛇联想到一起,尤其是蟾蜍,古人更是把它想像成为月中的神物。如《淮南子·精神训》载:“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证明三星堆文化中古蜀人也崇拜月亮。由于三星堆文化中突出的太阳崇拜与鸟崇拜,使得这个时期蜀人的月亮崇拜要大为逊色。这也是历法等科学进步的客观原因造成的。因为三星堆文化中古蜀人使用的是太阳历,因而突出太阳崇拜。直到金沙遗址文化时期,由于历法的发展,使得金沙遗址文化中太阳崇拜与月亮崇拜并重,因为这一时期使用的是阴阳历。古蜀人崇拜日、月的习俗,在金沙遗址出土的“太阳神鸟”这一典型文物上得到了完美的印证。

二、、蜀人的图腾崇拜

宗教崇拜在母系氏族以后,由自然崇拜和灵物崇拜抽象为图腾崇拜,图腾作为族徽和氏族的标志,还被看做氏族的祖先和氏族的保护神。“图腾”一语源于印第安人的土语“totem”,意思是“他的亲族”(P.79)。《左传》昭公十七年郯子云:“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大暭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暭氏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这里所谓的云、火、水、龙、鸟都是当时氏族的图腾。再如《诗经·商颂》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可能就是商氏族的图腾。另外,从姓的由来也可以看出图腾形迹,如姜姓以羊为图腾,风姓即以凤为图腾。因此,古蜀时期蜀王的名称,也反映了古蜀人的图腾崇拜。无论是蜀王鱼凫,还是望帝杜宇,都是古蜀人鸟图腾崇拜这一特征的体现,因为有望帝死后化为杜鹃(即子规),蜀人闻子规啼而思望帝的传说,而鱼凫也是一种鸟。

然而,最早的蜀王蚕丛却是以蟾蜍为图腾的。首先是因为三星堆等地的考古发现证明蚕丛的纵目形象与蟾蜍接近;其次是因为在三星堆等遗址出土的考古材料中,只有纵目的青铜面具和蟾蜍,却没有蚕的造型或符号;最后是由于二者谐音的缘故,语音的接近导致由蚕丛演变为蟾蜍。所以说蜀王蚕丛就是蟾蜍,也必然崇拜蟾蜍,可见古蜀人蚕丛氏是崇拜蟾蜍和和月亮的。

用“蟾蜍”代表月亮的习俗在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中屡有反映,成语“蟾宫折桂”也常被引用。《淮南子》:“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古蜀地区的许多考古发现,都反映了古蜀人有崇拜月亮的习俗。如三星堆和金沙遗址出土的石蟾蜍、蛙形器以及其他有关的考古材料。秦统一后,蜀地的日月崇拜得以风行全国。如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彩绘帛画上就是“日中有金乌”和“弯月伴蟾蜍”,以及各地出土的关于“日、月”等神话传说的汉代画像砖和画像石。这些汉代画像砖和画像石中有不少反映的就是“金乌负日”和“嫦娥奔月”等神话传说,其中的月亮常被刻画成满月,其中就有蟾蜍(PP.35~38)。

三、月亮和象牙的崇拜

(一)关于宗教祭祀的构图

金沙遗址出土的象牙多达数吨,有1000多根。在三星堆遗址,一号坑出土了象牙13根,二号坑67根。如此之多的象牙反映出古蜀人经常用象牙祭祀,而且使用的规模和数量都很可观。三星堆遗址出土的“边璋”上的图案也显示出古蜀人有用象牙祭祀的习俗,“边璋”上面刻画着两组图案,两组图案几乎相同,每组的下层图案都是两座山,山的外侧都是牙璋,中间极像一只弧形的象牙。玉璋上刻画的图案与文献记载的古人祭祀山川林泽的仪式极其吻合。金沙遗址也出土了一只玉璋残件,上有一侧跪之人,肩扛象牙,作献祭状。这种关于宗教祭祀的图画,比一般的文献记载还要可靠。

与其他考古发现完全不同的是,金沙出土的象牙数量虽然惊人,而象牙器却很少见,尤其是金沙遗址,尽管出土的象牙数以吨计,却几乎没有一件象牙雕刻等象牙器。而象牙雕刻或者其他象牙制品在其他地方的考古发现中却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