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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语文

「小说精读」雷蒙德·卡佛：《肥》

新课标大语文

选自：

编者寄语

雷蒙德·卡佛（RaymondCarver，1938—1988），“美国二十世纪下

半叶最重要的小说家”和小说界“简约主义”的大师，是“继海明威之后

美国最具影响力的短篇小说作家”。《伦敦时报》在他去世后称他为“美

国的契诃夫”。美国文坛上罕见的“艰难时世”的观察者和表达者，并被

誉为“新小说”创始者。

《肥》是雷蒙德·卡佛创作前期最具代表性的讲述式小说，一位餐厅女

服务员向自己的一个朋友讲述某日接待了一个异常肥胖食量惊人的顾

客的故事。表面的平静、主题的普通、僵硬的叙述者、面无表情的叙

事、故事的无足轻重、令人看不懂的人物，还有开放式的结局，有关

这篇小说的方方面面给了读者许许多多说不清的困惑与解不开的谜题，

正是这样一种“无法言传”的困境反映了美国底层民众不可控的失望和

无奈。

文本研读

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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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雷蒙德·卡佛

我坐在朋友丽塔家里，抽烟，喝咖啡，我在和她说这件事。（小说通

篇以“我”的视角展开叙述。）

下面是我跟她讲的。（“我”与朋友丽塔的对话如草蛇灰线般穿插于对

整个故事的叙述中，一方面起到了结构全文的作用，另一方面又通过

丽塔的反应提供了又一个表现人情世态的全新视角。）

那是个清闲的星期三，荷伯把这个肥胖的男人带到我的服务区时已经

不早了。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胖的人，尽管这样他看上去还是挺干净的，

穿着也得体。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巨大的。但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

手指。我停下来照料他邻桌一对老夫妇时，第一次注意到这些手指。

（“停下来照料他邻桌一对老夫妇时，第一次注意到”这样的描述体现

了“我”的行为举止的礼貌得体。）它们看上去有常人手指的三倍那么

大——又长、又粗，全是脂肪。（在“我”对“胖子”的描述中，作者用

夸张的语气突出强调了他的手指，“又长、又粗，全是脂肪”这样的描

写是胖子最鲜明的特征，也是其余次要人物共同关注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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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照料其他的桌子，一桌四个做生意的，非常地难伺候。另一桌，

三男一女，再加上这对老夫妇。利安得已给胖子倒好水，我过去前给

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拿主意。（“我”给了“胖子”“足够的时间来拿主意”，

体现了我对“胖子”的理解与尊重。）

晚上好，我说。可以为您服务吗？我说。

丽塔，他块头那叫个大，我是说巨大。晚上好，他说。你好，可以，

他说。我想咱们可以点了，他说。（胖子第一次用“咱们”指称他自己。）

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很奇怪。你也这么觉得吧。他还经常发出些喘

息声。

我想咱们先来个恺撒沙拉，他说。（胖子第二次用“咱们”指称他自己。）

然后来碗汤外加额外的面包和黄油，如果可以的话。羊排，我想不会

错，他说。烤土豆加上酸奶油。咱们待会再考虑甜食。非常感谢，他

说，把菜单还给我。

天哪，丽塔，那些手指头啊。

我快步走进厨房，把单子递给鲁迪，他接过单子时做了个鬼脸。你知

道鲁迪，他上班时就那么个德行。（“我”对鲁迪的不满反映了我与鲁

迪在如何对待胖子的问题上完全不同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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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出来时，玛戈——我和你提到过玛戈吗？就是追鲁迪的那一

个？玛戈对我说，你的胖子朋友是谁？他可真是肥得可以。

现在进入正题，我认为下面才是这个故事真正关键的部分。

我是在他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