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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无全牛的故事

完美谋杀

顶尖外科医生为报复出轨的妻子，

利用“庖丁解牛”般的解剖技巧将情夫完美分尸127块且不留痕迹，

妻子因精神崩溃自首顶罪时笑着说：

“其实我早知道——你那台手术录像里切牛排的手法…和二十年前爸爸教我们的一模一样。”

雨下得正稠，敲在窗上，闷响连成一片。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台灯，光线压得很低，圈出一桌一人的轮廓。顾云峥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指尖夹着一份报告，纸页雪白，边缘锐利得像能割手。

私家侦探拍的照片摊在桌上。他的妻子林晚，笑靥如花，偎在一个男人怀里。不是社交场合那种礼节性的靠近，是整个身体都嵌进去的那种，毫无缝隙。背景是某个高级餐厅的僻静角落静角落，灯光暖昧。另一张，是酒店旋转门，男人的手体贴地扶在她腰后。

照片上的男人叫赵元。一个……顾云峥在脑内搜寻着恰当的形容词，一个散发着浓郁荷尔蒙和钞票混合味道的男人。搞投资的，据说在风投圈子里很有些手段。顾云峥见过一次，在某次不得不陪同林晚出席的商业酒会上，那人端着酒杯过来寒暄，言谈举止无可挑剔，眼神却像带着钩子，扫过林晚裸露的肩膀时，停留了那么零点几秒。

当时他只觉不适觉不适，现在回想，那点不适淬了毒，直往心窍里钻。

他放下报告，身体向后靠进皮质转椅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书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持续的雨声，以及他自己血液冲撞耳膜的轰鸣。他没有暴怒，没有立刻抓起电话质问，甚至没有太多表情。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冷静，正从他脊椎深处弥散开来，冻结了四肢百骸，也封住了那些即将喷薄的情绪。

他就这样坐着，像一尊正在岩化的雕像。直到墙上的挂钟当当敲了两下，凌晨两点。他慢慢抬起眼，目光落在对面书架上方悬挂的一幅字上，那是他多年前亲手所书：

目无全牛。

四个墨饱笔酣的行草，透着一股斩绝的力道。

他看着那四个字，眼神空洞，又似乎穿透了纸张，看到了更深远的东西。二十年前，那个闷热得连蝉鸣都有气无力的夏天后院，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青草混杂的气味。师傅，也是他的养父，沉默寡言的老屠夫，拎着解牛尖刀，站在砧板前。案上是案上是半扇刚宰杀完、还在微微抽搐的抽搐的牛肉。

“崽子，看好了。”师傅的声音沙哑，没什么起伏，“骨头缝在哪里，筋腱怎么走，脏器之间那片空当……你得用眼睛看，更得用心去‘摸’。别把它当成一头完整的牛，它就是一堆物件，等着你分开。”

他记得自己当时年纪小，看着那血糊糊的一大片，胃里一阵翻腾。但师傅的手稳极了，刀锋探入牛的躯体，不是砍，不是剁，是一种流畅至极的游走。顺着肌理的走向，贴着骨骼的曲线，刀刃过处，皮、肉、筋、骨，自然分离，发出极轻微的“嗤嗤”声，像撕裂最致密的丝绸。几乎没有遇到阻力，也没有多少血涌出来。

那是一种近乎艺术的残忍。

师傅把最后一块分解好的肉扔进盆里，拾起旁边一块干净的白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把依旧雪亮的尖刀。“做到极处，官知止而神欲行，”他抬眼，浑浊的目光看向年幼的顾云峥，“你眼里没有整头的牛，只有其中的脉络。万事万物，都一样。”

后来，他凭借异乎寻常的专注和一双被邻里称为“天生该拿手术刀”的巧手，走出了那条充斥着腥膻的小巷，考上了最好的医学院。他把那份对结构的洞察力，那种“目无全牛”的专注，完全投入了解剖学和外科手术中。他的导师曾惊叹于他对人体构造的理解，仿佛他能透视皮肤之下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神经的走向。

此刻，顾云峥的目光从书法上缓缓移开，落在了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把他常用的拆信刀，金属的冷光在台灯下幽幽一闪。

赵元。

这个名字在他齿间无声地碾过。

他要消失。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就像从未存在过。

半个月后的深夜。市郊，一栋废弃的医疗器械厂仓库。

空旷的库房里回荡着换气扇有节奏的嗡鸣，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中央清理出了一片区域，地面上铺着厚实的、全新的工业塑料布，边缘用重物压得死死的。头顶，几盏大功率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照得塑料布反射出油腻的光泽。

顾云峥站在光晕中心，穿着一身一次性的无菌防护服，戴着口罩、护目镜和橡胶手套。他身边是一个可移动的不锈钢器械台，上面整齐排列着他需要的东西：不同型号的手术刀、组织剪、骨剪、血管钳、持针器，还有电凝刀、吸引器，甚至有一把小型的往复锯。所有工具都经过严格消毒，闪着森然冰冷的光。

角落里，赵元双目圆睁，瞳孔里最后的惊恐已经凝固，嘴巴微张，似乎想呼喊什么，却被一大块强力胶带严密封死。他歪倒在一张同样铺着塑料布的旧椅子上，姿势别扭，早已没了生机。

顾云峥走近，垂眸审视。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观摩一具教学用的尸体，或者规划一台常规的外科手术。他伸出手指，隔着橡胶手套，沿着赵元的颈侧、胸骨中线、腹部中线轻轻划过，像是在确定下刀的路径。

“开始吧。”他对自己说，声音透过口罩，低沉而模糊。

第一刀，落在颈部。柳叶般纤薄锋利的手术刀刃尖，精准地刺入预设的位置，避开主要的动脉和气管，只是划开了皮肤和浅层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