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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让位舜的故事

陶寺迷雾

天色未明，陶寺古城还沉睡在黎明的薄雾里。百岁老人伊祁放勋却已登上三丈高的观象台，他白发如雪的身影在渐褪的星辉中显得格外孤独。

“帝尧，”司天官夔拖着跛足艰难爬上台阶，“玄武七宿昨夜完全隐入紫微垣了。”

尧没有回头，枯瘦的手指轻抚着观测日影的玉圭：“说说吧，除了天象异变，你还看到了什么？”

夔深吸一口气：“臣昨夜观星，见翼轸二宿间有黄云升起，状如华盖。按古谶所示，当有圣人在南人在南岳一带降世。”

一丝光亮划过尧深邃的眼眸。他执政七十载，洪水肆虐、四凶作乱，如今又遇十日并出、焦禾杀稼。他太需要找到那个能继承大统的人了。

“传四岳。”尧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夔听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颤动。

就在尧得到天启的同一时刻，数千里外的姚墟，一个三十岁的农夫正将最后一捆粟米搬上河岸。他叫重华，左目双瞳，右目单瞳，村里人都私下叫他“异瞳”。

“舜！快看天上！”渔夫秦不空指着东方惊叫。

叫。

舜抬起头，看见十个太阳正从东海缓缓升起。热浪扑面而来，刚抢救上来的禾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

“后羿已经在调集兵马了。”秦不空抹着汗，“听说要射日。”

舜的双眸在十个太阳的映照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十个太阳？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它们升起的速度分毫不差毫不差，就像...”

“就像有人指挥？”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舜转身，看见身着玄色巫祭服的女子站在芦苇丛中。她额间的玉龟甲闪烁着幽光——这是来自帝都陶寺的使者。

“我叫娥皇，奉帝命寻访贤人。”女子的目光落在舜的双瞳上，“你就是那个雷雨夜不死，烈火焚身不伤的重华？”

半个月后，舜站在了陶寺宫殿的蟠龙图腾柱下。文武百官分立两侧，目光如刀。尧高坐瑶台，九旒冕冠下的面容看不真切。

“听说你父亲瞽叟试图烧死你？”共工氏首领率先发难，“一个连家事都处理不好的人，如何治理天下？”

舜不卑不亢：“父亲信继母之言，是人情之常。我能做的只是尽人子之本分。”

“你在历山耕种，地亩产粟多三成？”农正后稷问。

“不过是让耕者有所息，织者有其利。人各尽其能，物各得其宜罢了。”

突然，殿外传来喧哗。九个太阳的灼光穿过大殿，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影。群臣骚动起来。

“肃静！”尧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震慑全场。他起身走向舜：“你说十日并出像有人指挥。继续说下去。”

舜深吸一口气：“臣观察多日，这九个‘太阳’总是在辰时出现，申时消失。而且...”他顿了顿，“它们的轨迹与二十八宿完全吻合。”

大殿一片死寂。这意味着所谓“十日并出”很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幻象。

“妖言惑众！”欢兜厉声喝道，“你这是质疑天神降罚！”

尧抬手制止：“朕给你三个月。若你能证明所言非虚，朕许你一个未来。”

夜幕降临，舜被安置在一处偏僻宫室。他刚要歇息，窗棂轻微一响，一枚竹简滑落在地。

「小心水火」

简上只有三个字。舜将竹简投入灯烛，火苗倏忽窜起诡异的蓝色。

考验来得比预想更快。次日清晨，舜被带去查验皇家粮仓。就在他踏入仓廪的刹那，沉重的木门轰然关闭。黑暗中只听见粮垛倒塌的声音，接着是火把落地的脆响。

浓烟弥漫，舜扯下衣襟蒙住口鼻。他记得进来时注意到墙壁有修补痕迹——那是鼠洞被封堵的印记。顺着记忆摸索，果然在墙角找到一处松动的砖石。

当守卫打开仓门时，舜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远处树荫下，身旁是从火场抢出的重要账册。

“不愧是能从谷仓大火中逃生的人。”娥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但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两个月，舜经历了六次“意外”：渡船漏水、梁柱断裂、毒蛇入室...每次他都化险为夷。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总能提前做好防备，仿佛对危险未卜先知。

这夜，舜正在整理九州水系图，窗外飘来埙声。乐声悲凉，像是在诉说某个古老的秘密。他循声走去，在观象台下看见了鼓瑟的夔。

“你知道为什么帝尧如此急切寻找继承人吗？”夔的独眼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舜沉默不语。

“不是因为他老了，”夔的指尖划过琴弦，“而是因为他感觉到，‘它们’就要回来了。”

“‘它们’？”

夔没有回答，而是说起看似不相干的事：“三百年前，黄帝与蚩尤决战涿鹿。你以为蚩尤真是败于应龙女魃？不，是败于分裂。他的八十一个兄弟为了争夺铜矿自相残杀。”

埙声再起，这次来自观象台顶端。舜拾级而上，看见尧正在吹奏一把骨埙。

“这是用浑沌的骨头制成的。”尧放下骨埙，“当年黄帝斩浑沌于钟山，取其骨做埙，声可通天地。但你听出来了吗？这声音里有杂音。”

舜仔细聆听，果然在悠扬的埙声中捕捉到细微的撕裂声。

“因为浑沌没有死，”尧的目光穿透夜空，“它在等待复活的机会。而十日并出，就是征兆。”

就在这时，东南方向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第九个“太阳”并没有如往常般沉入地平线，而是在空中炸开，化作万千流火。

“开始了。”尧喃喃道。

次日朝会，紧急军报接踵而至：东夷叛乱、三苗北上、共工氏治水失败...最可怕的是，各地陆续报告出现了第二个“异常太阳”，这些太阳不再遵循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