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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黑的故事

成为人类后猫神找上门

收养罗小黑的第七天，我突然能听懂所有动物的语言。

窗外的麻雀议论着：“她就是那个被选中的饲养员？”

流浪狗在楼下警告：“快把那孩子交出来，他不是普通的猫！”

直到今天，鱼缸里的金鲤突然开口：

“他们都在找你，包括那些想利用你力量的人类。”

我低头看向怀中撒娇的小黑猫，他无辜地眨了眨翡翠般的眼睛。

第七天，头一个不请自来的访客是疼痛。

不是钝痛，也不是针扎似的锐痛，更像是一根烧红的铁丝，从双侧太阳穴对穿而过，留下一种持续不断、低频的嗡鸣和灼烫感。林晚倒在沙发上，蜷缩着，手指死死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窗外刚下过雨，湿漉漉的水汽混着泥土腥气漫进来，也没能让这诡异的痛苦缓解半分。

医生说是疲劳过度，神经性头痛。她信了。毕竟过去这一周，她的生活天翻地覆，全因沙发另一头团着的那个小家伙——罗小黑。

那是个雨夜，她在垃圾桶边发现的它，小小一团，几乎要被黑色皮毛融化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翡翠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点未经世事的懵懂，更多的却是一种奇异的宁静。它不怕生，被她抱起来时，只是轻轻“喵”了一声，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那一刻，林晚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猝然软化。于是。于是，独居的公寓里，多了一位名叫罗小小的家庭成员。

小家伙很乖，甚至有点过分安静。除了饿了会小声叫唤，大部分时间要么揣着小爪子蹲在窗台上看风景，要么就黏在她身边，挨着她睡觉，呼吸轻浅得几乎听不见。可就是从收养它开始，林晚这头痛便落下了根，一天比一天重，直到这第七天，彻底爆发。

她挣扎着起身，想去倒杯水。就在这时——

“……看她那样子，怪难受的。”

一个细细碎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活该！谁让她碰那位大人！”另一个声音更尖利些。

林晚猛地僵住，水杯差点脱手。屋子里只有她和罗小小，哪来的说话声？幻觉？头痛引发的？

她白着脸，循声望向客厅敞开的窗户。窗外的老旧空调外机上，站着两只灰扑扑的麻雀，正歪着头，黑豆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就是她就是她，”细碎声音的麻雀蹦跳了一下，“被选中的饲养员。”

“哼，福气还是气还是晦气还说不定呢！”尖利声音的麻雀扑棱了下翅膀，“盯着‘大人’的可不止咱们……”

林晚手里的玻璃杯终于没能握住，“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幸亏铺了地毯，没摔碎，只溅开一片水渍。两只麻雀受惊，“呼啦”一下飞走了。

饲养员？选中？大人？

她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背脊窜上一股寒意。这不是幻觉。

几乎是同时，楼下绿化带传来几声犬吠，紧接着，一个低沉沙哑、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声音穿透不算厚的楼板，清晰地撞进她耳膜：

“屋里的人！听着！把你家里那只黑色的猫交出来！”

林晚心跳骤停，几步冲到窗前，小心向下望。一条脏兮兮的黄毛流浪狗正站在花坛边缘，仰着头，目光精准地锁定着她的窗口。

“他不是你能养的东西！不是普通的猫！”流浪狗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留在你身边，你会有大麻烦大麻烦！把他交出来！”

寒意瞬间变成了冰锥，刺穿了她的四肢百骸。她能听懂动物说话了。麻雀的议论，流浪狗的警告，都指向同一个目标——她怀里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黑猫，罗小小。

她缓缓转过身。

罗小小不知何时醒了，悄无声息地蹲在沙发靠背上，依旧是那副乖巧到极点的模样，翡翠眼澄澈纯净，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清梦般的迷茫。它轻轻“咪呜”了一声，跳下沙发，走到林晚脚边，用脸颊和身体亲昵地蹭着她的裤腿，尾巴尖眷恋地勾着她的小腿。

柔软，温暖，依赖。

林晚低头看着这个小生命，心脏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填满，有恐惧，有混乱，但更多的是汹涌而出的保护欲。不管它是什么，这七天里，是它在深夜陪伴孤独的她，是她给了它一个家。

她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小黑猫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小黑猫舒适地在她臂弯里打了个哈欠，伸出带刺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别怕，小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却异常坚定，“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这儿带走。”

接下来的两天，世界在林晚面前彻底撕去了一层隔音薄膜，变得无比喧闹，也无比……赤裸。

街边的梧桐树上，喜鹊夫妇正在为筑巢的材料吵架，词汇量丰富得令人咋舌；公园池塘里，青蛙们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开辩论会，主题是关于一片荷叶的所有权；就连路过花坛，都能听到蚯蚓在土里抱怨“上面的脚步声太吵”。

而这些纷杂的信息流中，总有一些碎片，拼凑着关于“罗小小”的真相。

“……气息好像就在这片区域消失了？”

“嘘——噤声！那位不想被打扰，我们只管守着，别让不长眼的冲撞了就好。”

这是屋檐下两只燕子的对话。

“老黄昨天去那栋楼下了，没讨到好，被那两脚兽瞪回来了！”

“啧，愚蠢！那位选择栖息在那里，自然有道理。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召唤。”

这是墙角几只野猫的交流。

信息很零散，但指向明确。它们称罗小小为“那位”，语气里混杂着敬畏、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它们似乎自发地在周围形成了一个松散的“护卫圈”，同时，又严格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