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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眉吐气的生肖

谁动了我的头香？

鼠族少年阿元因天生秃尾受尽嘲笑，被全族视为不祥之人；

却在除夕夜意外获得灶神点化，掌握十二时辰运势流转之秘；

当年度生肖选拔大典突发危机时，

他竟逆转时空看破天机——

原来所有嘲笑过他的族人，命运早已与他紧紧相连……

子夜·嘲

污水顺着布满苔藓的砖缝，在脚下汇成一条条黑色的小溪。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油脂、腐烂菜叶和某种更深重——属于无数代老鼠生老病死后渗入木石骨髓的气息。

这里是锦城地下，鼠族的鼠族的“盘根巷”。对某些体面的、住在更高处、更靠近人类厨房的鼠辈而言，而言，这块地方，约等于鼠族的垃圾场兼流放地。

阿元贴着湿冷的墙壁，尽可能将自己缩进阴影里。即便如此，那几声刻意拔高的嗤笑还是钉子一样钻进他的耳朵。

“瞧他那尾巴，光溜溜的，跟条肉虫子似的！”

“嘘——小声点，人家可是‘天残’，克父克母的不祥之物！”

“离他远点，沾上晦气，明年偷油都摔跟头！”

几个穿着稍显齐整的鼠族少年勾肩搭背走过，斜睨过来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他们刻意甩动着身后毛茸茸、甚至扎了小饰品的尾巴，那是健康与荣耀的象征的象征。而在鼠族，一条秃尾，意味着先天不足，血脉不纯，甚至是……被神灵厌弃。

阿元的后槽牙咬得发酸，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从他有记忆起，这种声音就如影随形。父母早亡，据说是在他出生后不久，在一次为贵族鼠家搬运灯油的意外中殒命。于是，“不祥”这顶帽子，从他那条与众不同的尾巴开始，牢牢扣在了他整个生命上。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逃离了那片街区，钻进了盘根巷更深处，一个由废弃砖石和破瓦罐勉强罐勉强搭建的窝棚。这里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角落里堆着他赖以生存的家伙事——几个擦得锃亮却依旧显得寒酸的铜板，一些从垃圾堆里精心挑选出来、尚能售卖的零碎物件。

他疲惫地坐倒在干草铺上，那条让他受尽白眼的尾巴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却因为光秃无毛，动作显得笨拙而怪异。他猛地伸手抓住它，指尖传来微凉滑腻的触感。厌恶，屈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为什么偏偏是他？难道他真的他真的给身边人带来了不幸？

明天就是除夕了。一年一度的生肖守护神换届庆典，是整个锦城，乃至整个妖族世界的大事。新的年度生肖将会诞生，接受万众朝拜，享用整整一年的气运加持。而对于鼠族而言，这更是他们十二年一度，有望凭借子鼠当先的祖荫，争夺年度生肖荣耀的关键时刻。城内城外，早已张灯结彩，空气中都漂浮着一种躁动的喜悦。

可这一切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他甚至不敢靠近城中心那座巍峨的“万妖殿”，生怕自己身上的“晦气”冲撞了哪路神明，或者，或者……又给哪个欢呼的同胞带来厄运。

夜色渐深，远处的喧嚣隐约可闻，衬得这小窝棚愈发冷清。阿元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进膝盖。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停下，随即，一小包用干净荷叶包裹的东西被人从缝隙从缝隙轻轻塞了进来。一股淡淡的、甜丝丝的米糕香气飘散开。

是邻家的苏婆婆。婆婆。只有她，从不曾用异样眼光看他，偶尔会像这样，默默接济他一点食物。

阿元的眼眶有些发热。他伸手拿过那包还带着些许温热的米糕，却没有立刻打开。一丝迷茫浮上心头。难道他的一生，就要在这座阴暗潮湿的盘根巷里，在永无止境的指点和排斥中，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度过吗？

他不甘心。

丑时·缘

除夕夜。

外面的声浪达到了顶峰。锣鼓丝竹之声穿透厚厚的地层，模糊地震荡着耳膜。烟花炸响的嗡鸣间歇传来，仿佛大地也在随之颤动。盛典已然开始。

窝棚里越发死寂。阿元坐在黑暗中，手里捏着那块已经凉透的米糕，终究没有吃下去的欲望。孤独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口鼻。

他忽然站起身。

不能去万妖殿，至少……可以去那里看看。

他熟门熟路地在迷宫般的巷道中穿行，避开了几处巡逻的守卫，最终从一个极其隐蔽的废弃排水口钻出地面。眼前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小院，位于锦城边缘，远离中心的繁华。院子里，立着一座几乎被藤蔓完全吞噬的小小神龛。

那是废弃的灶神神龛。

据说在很久以前，人类还普遍祭祀灶神的时候，这座神龛也曾香火鼎盛。后来人间变迁，信仰转移，这里便彻底荒芜，连最不得志的小妖也不愿前来。唯有阿元，在一次躲避欺凌的慌乱逃跑中发现了这里，此后这里便成了他唯一的、可以短暂喘息和倾诉的秘密基地。

神龛前的石制供桌缺了一角，布满了鸟粪和枯叶。神龛里的泥塑神像色彩剥落，面容模糊，只剩下一双眼睛，似乎还在透过缠绕的枯藤，静静地注视着什么。

阿元走到供桌前，像往常一样，默默地清扫掉堆积的落叶，用袖子擦了擦供桌上的灰尘。他没有贡品，只能徒劳地整理着这一切。

“……又是一年了。”他低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有些沙哑，“下面很热闹，大家都在庆祝。”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还是老样子。可能……永远都会是这样了吧。”

他靠着冰凉的供桌坐下，仰头望着被屋檐切割成一线的、墨蓝色的夜空。偶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