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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三拣四最佳生肖

谁动了我的投胎指标

天庭年度最佳生肖评选在即，

鼠牛虎兔为拉票各显神通：

老鼠承诺当选后为人类发明“无痛熬夜术”，

老牛保证粮食产量翻倍但要求双倍草料回扣，

老虎提议把周一改为“摸鱼日”却遭动物集体抗议——

“这不是让我们天天饿肚子吗！”

唯有兔子闷声干大事，

大事，

默默给人类送去“选择性失忆胡萝卜”，

专门消除他们对生肖排名的斤斤计较…

南天门里今日不同往昔。

不是那种蟠桃盛会时的仙乐飘飘、祥云朵朵，也不是寻常日子里的清静无为。而是一种紧绷的、暗流涌动的喧嚣。琉璃瓦映着流转的宝光，白玉阶上却沾了些许来不及拂去的、来自下界的尘界的尘嚣。仙娥们捧着琼浆玉液走过，步履依旧轻盈，轻盈，可眉眼间都藏着一丝被差遣忙碌的不耐。连檐角挂着的风铃，叮咚声里也透出一股子争抢的急躁。

值日的功曹揣着记录着记录簿，埋头疾走，差点撞上一团滚地龙似的祥云。

“哎哟，长点眼！”那云团里探出个尖嘴，两撇胡须气得直抖，正是十二元辰之首，子神鼠大爷。他今日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绛紫团花袍，奈何身材五短，穿起来总像偷穿了别家仙长的衣服，透着一股精明的滑稽。“没看见本神正要去办要紧事吗？误了今年‘最佳生肖’的评选，你担待得起？”

功曹忙不迭告罪避让。鼠大爷哼了一声，小眼睛骨碌一转，整了整衣冠，驾起那朵不甚雅观的土黄色云头，径直往下界去了。他可没工夫没工夫跟这些底层小仙计较，投票的主力，在人间呢。

凌霄殿侧殿，临时设立的“最佳生肖评选统筹司”更是热闹得像个凡间的菜市口。巨大的水镜悬浮半空，上面密密麻麻滚动着来自四大部洲的香火愿力与祈愿符咒，旁边还有一行不断跳动的数字，那是根据香火热度火热度初步估算的支持率。寅神虎大将军抱着膀子站在水镜前，他那身斑斓战甲今日擦得锃亮，能晃瞎人眼，可眉头却锁成了个“王”字。

“岂有此理！俺老虎镇守山林，保一方平安，驱邪避凶，这支持率怎么才排第三？”他声若洪钟，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下面那些凡人，是不是忘了被山魈野怪骚扰的苦楚了？”

一旁午神牛王爷慢吞吞地嚼着反刍上来的仙草，瓮声瓮气地说：“虎老弟，光靠吓唬人不行喽。如今下界太平多年，妖怪们都讲究个‘可持续发展’，不怎么大规模扰民了。你得有点……嗯，‘惠民政策’。”他甩着尾巴，驱赶着并不着并不存在的苍蝇，眼神里是老牌实干家的沉稳，却也藏不住藏不住一丝算计。

巳神蛇君盘在玉柱上，阴恻恻地插话：“就是，现在讲究的是实惠。你看那骚狐狸，还没轮到她上场呢，就在青丘搞什么‘皮毛养护讲座’，吸引了一大批爱美的女信徒，香火烧得那叫一个旺。”

虎大将军烦躁地踱步，鎏金的地砖被他踩得咚咚响：“实惠？难道要俺老虎去给他们表演钻火圈不成？”

这时，卯神兔儿爷悄无声息地溜边进来。他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月白长衫纤尘不染，手里既手里既没拿演讲稿，也没带助选的法宝，只拎着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竹篮，上面盖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他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将篮子轻轻放在脚边，然后便托着腮，安安静静地看着水镜上数据的数据的起伏，仿佛眼前这场关乎未来一年香火供奉、乃至在天庭话语权的争夺，与他全然无关。无关。只有偶尔，当其他几位元辰争吵得过于激烈时，他那对长长的长长的耳朵才会几不可察地抖动一下，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摸的光。

人间，某个华灯初上的现代都市。

苏琳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出办公楼，外面已是霓虹闪烁。又是一个加班夜。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掏空的布偶，灵魂早已飘在了身体后方三尺远的地方。手机嗡嗡震动，家族群里消息又是99+。

点开，果然。

三姨又在晒她家宝贝孙子参加“小小生肖文化传承大赛”得了金奖，照片里那小胖墩抱着一座金牛造型的金色奖杯，笑得见牙不见眼。配文是：“还是咱牛宝宝踏实肯干，有出息！不像有些属相，机灵是机灵，净走偏门。”

底下立马有亲戚跟上：“谁说不是呢！属虎的也好啊，霸气，将来能当领导！”

“我们家燕子就属兔，唉，性子太面，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在公司肯定老受气。”

苏琳看着屏幕，胸口一阵发堵。她就是那个“太面”的兔子。从小到大，“乖巧听话”、“性格温顺”是她撕不掉的标签。升学时父母说“女孩子稳定就好”，工作了领导觉得“小苏脾气好能扛事”，连相亲对象都会在得知她的属相后露出一种“哦，适合过日子”的了然表情。可她心里明明也住着一头渴望草原的烈马，一团想要焚尽一切规则的火。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出生年份就被决定的标签，要定义她的一生？

她烦躁地关上手机，抬头望着城市被灯光染成暧昧橙红色的夜空，第一次对那些高高在上、决定了她生命初始印记的生肖神明，生出了一种近乎怨恨的情绪。这股强烈的怨念，混同着无数都市夜归人类似的疲惫与不甘，化作一缕缕无形的丝线，穿透空间，袅袅飘向那座悬浮于九天之上的殿堂。

统筹司内，水镜上代表“卯兔”的支持率曲线，微不可查地向下掉了一小格。与此同时，那些来自人间，关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