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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灵故事

别喝那杯咖啡

办公室里那盆快枯死的绿萝突然开口说话：

“你桌上的咖啡被下了慢性毒药，

而凶手正在会议室看着你笑。”

键盘敲击声像密集的雨点，填满了运营部开放的办公区。林薇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眼球干涩发胀，忍不住又揉了揉太阳穴。她端起手边那个印着公司Logo的白色马克杯，凑到嘴边。

“别喝。”喝。”

一个极其细微、带着点奇异沙哑的声音响起。

林薇动作一顿，茫然地抬眼四顾。相邻的工位，赵倩正对着小镜子补妆；斜后方的李强戴着耳机，手指在桌上无声打着节拍；更远些，是新来的实习生张瑶，埋头，埋头整理着一堆文件。一切如常，只有空调系统运作的低沉嗡鸣。

幻听了？她甩甩头，可能是最近加班太多。杯子再次倾斜，深褐色的液体即将触碰到下唇。

“说了别喝！你想死吗？”

这次声音清晰了些，带着一种急切的尖锐。林薇的手猛地一抖，几滴滚烫的咖啡溅在手背上，背上，留下刺痛的红痕。她彻底僵住，心脏突兀地狂跳起来。声音……好像是从……右边传来的？

她的右手边，靠墙的位置，只放着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那是刚入职时行政部门统一发的，在她手下熬了快两年，如今只剩下三五片稀拉的叶子，蔫黄地耷拉着，盆土干裂。

她死死盯着那盆绿萝，喉咙发紧，感觉自己大概是离猝死不远了，都出现这么荒诞的幻觉了。

“……你看我干嘛？”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林薇看得分明——那株最高、叶片最黄的绿萝枝条，极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对，就是我。听着，时间不多，你杯子里那玩意儿，被人加了料，慢性毒药，一次两次没事，再喝上几天，你就等着进ICU吧。”

林薇的大脑一片空白，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耳鸣让她几乎听几乎听不清后面的句子。她死死攥住鼠标，冰凉的触感稍微拉回了一点神智。她强迫自己极自己极慢、极慢地低下头，假装在看屏幕上的数据，数据，用几乎只有气流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快养死了的绿萝！”那声音没好气地说，叶片又抖了抖，像是在表达不满，“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有人要杀你！你个傻子！”

杀我？林薇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冷却。她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咖啡杯。今天这今天这杯是项目经理周永康端来的，说是客户送的顶级蓝山，让大家尝尝。周经理……他总是那样笑容可掬，对待下属也算温和，虽然最近因为升职副总的机会，他和自己确实存在竞争关系……

不，不可能。就因为一个晋升机会？太荒谬了。而且，这说话的植物更是荒谬中的荒谬！

“不信？”绿萝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抬头，看会议室那边。”

运营部办公区斜对面是一间玻璃幕墙隔出的中型会议室。此刻，百叶窗没有完全合拢，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缝隙的缝隙。林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依言，装作不经意地抬起头，视线穿过忙碌的同事们的头顶，投向那条缝隙。

会议室内灯室内灯光明亮，似乎刚刚结束一场小型会谈。项目总监王总正拍着周永康的肩膀，笑着说些什么。周永康微微侧身，面对着办公区的方向。他脸上挂着惯常的、略显谦逊的笑容，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整个大办公室。

然后，他的视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那道玻璃缝隙，与林薇的对上了一瞬。

就那么一瞬，他脸上的笑容未变，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改变。但林薇清晰地看到，他抬起手，像是随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真切的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难以形容的平静。紧接着，他似乎是对王总点了点头，目光便自然地移开了。

一股寒意从林薇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那不是错觉。那平静眼神底下，藏着某种……确认的东西。确认她收到了那杯咖啡，确认她可能已经喝下了它？

“……他……在笑？”林？”林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细微得如同蚊蚋。

“。

“不然呢？”绿萝哼了一声，“你以为下毒的人会满脸写着‘我是凶手’？赶紧的，找个机会把咖啡倒掉，以后入口的东西都长点心！”

林薇猛地缩回握着杯子的手，仿佛那洁白的瓷器烫得能烙穿皮肉。她环顾四周，打印机规律地吞吐纸张，电话铃声偶尔响起，同事们或专注或摸鱼，一切都笼罩在写字楼午后特有的、慵懒而又紧绷的氛围里。正常得可怕。唯有手背上那几个渐渐消退的红点，和胸腔里那颗快要撞碎肋骨的心脏，证明着刚才发生的诡异对话并非梦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恢复平静。不能慌，至少不能在这里露出破绽。她站起身，拿着杯子走向茶水间，脚步尽量显得从容。经过垃圾桶时，手腕一倾，那杯香气犹存的、昂贵的“蓝山”便混入了其他残渣废液。褐色液体迅速被吸水性极强的垃圾吸收，留下深色的污迹。她把空杯子放在清洗池边，打开水龙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指尖，试图也让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回到工位，她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不敢再看那盆绿萝，也不敢再将视线投向会议室的方向。周永康……为什么？就为了那个副总的职位？她知道公司高层正在考察他们俩，她的业绩一直压他一头，这是公开的秘密。可这就值得杀人？

“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