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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槐树砸锅分家的故事

永丰村的中央矗立着一棵千年古槐，树干之粗需五人合抱，枝叶茂密如云。夏日里，方圆百米皆是荫凉。这棵槐树见证了永丰村的沧桑变迁，也见证了王老汉一家的悲欢离合。

王老汉今年七十有二，育有三子。老大王国富老实巴交，种得一手好地；老二王国强头脑灵活，在镇上开了家小超市；老三王国华是村里唯一的大学毕业生，在县城中学教书。三个儿子虽性格迥异，却也相安无事多年。

这天傍晚，王家大院却笼罩在一片不寻常的寂静中。王老汉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眉头紧锁。三兄弟分别站在院子三个角落，面色凝重。女人们则在厨房里默默准备晚饭，连孩子们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不敢嬉闹。

事情的起因是一笔突如其来的拆迁款。

三个月前，县里规划里规划修建一条新公路，恰好穿过永丰村，王家那十五亩肥沃的土地被划入征收范围。这笔补偿款数额不小，足有八十万八十万之多。自从消息传开，王家就再没安宁过。

“都过来吧。”王老汉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

三个儿子慢慢聚拢到槐树下。

“这钱，你们说你们说咋分？”王老汉直截了当地问。

一阵尴尬的沉默的沉默后，老二国强先开了口：“爹，按理说这家产都是平分。但我前年盖新房时借的五万还没还清，要是能从我的那份里先扣了还债，那是最好。”

“二哥，你这话说的，”老三国华扶了扶眼镜，“大家平分我没意见，意见，但你在镇上的超市每年赚多少？大哥种地一年才挣多少？同样的钱，对你们的意义能一样吗？”

一直沉默的老大国富蹲在地上，用树枝划拉着泥土：“我没什么文化，就知道种地。但这地是咱家一起种的，这些年收成不好，我和媳妇起早贪黑，也没少出力...”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在镇上就没吃苦似的！”国强立刻反驳，“当年开店的本钱还是我找岳父家借的，家里可没出一分！”

“好了！”王老汉猛地一拍石桌，“为这点钱，亲兄弟都不要做了？”

儿媳们此时也从厨房出来，站在各自丈夫身后。老大家的媳妇翠花小声嘀咕：“去年爹生病住院，可是我们日夜伺候，也没，也没见谁搭把手...”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老二媳妇红梅立刻接话：“大嫂，话不能这么说，当时我们不是出了医药费吗？三千多呢！”

眼看争吵又要升级，王老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红。三兄弟三兄弟这才噤声，忙上前照料。

“罢了，罢了...”王老汉摆摆手，“明天，明天咱们就在这槐树下，把这事断了。把族老们也请来作证。”

这一夜，王家无人安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槐树叶隙洒下斑驳光影。王家族老和几位村里长辈陆续到来，在槐树下围坐一圈。王老汉从屋里捧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存折和一些文件。

“各位叔伯今天做个见证，”王老汉声音低沉，“我家这三个儿子，为这笔拆迁款闹得不可开交。今天必须有个断。”

三位族老互相看了看，最年长的七叔公开口道：“树大分枝，人大分家，本是常理。但钱财乃身外之物，之物，血脉亲情才是根本啊。”

“七叔公说的是，”王老汉叹了口气，“可我活了七十多年，看得明白，有些事不断不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村委会主任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众人齐声问。

“。

“那棵...那棵大槐树...不知怎么的怎么的，朝这边倾斜了！眼看着要倒！”

所有人抬头望去，果然，那棵千年棵千年古槐正以一种缓慢但确实可见的速度向王家院子的方向倾斜，树干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快跑！树要倒了！”有人大喊。

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女人们慌忙抱起孩子往外冲，男人们则急着抢救屋里的贵重物品。只有王老汉王老汉一动不动，依然坐在石凳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棵正在倾倒的大树。

“爹！快走！”三兄弟几乎同时喊道，冲向父亲。

就在这一刻，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断裂声，巨大的槐树轰然倒下，粗壮的树干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王家的厨房和部分主屋上，瓦砾飞溅，尘土弥漫。

惊魂未定的王家人站在安全处，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废墟。

王老汉被三个儿子连拖带拽救了出来，所幸无人伤亡。但当尘埃落定，他们看清眼前景象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槐树倒下时，不仅压垮了房屋，更神奇的是，它的主干正好压在院子中央的那口大铁锅上，将锅砸成了大小不一的四块碎片。

“锅...锅碎了...”翠花喃喃道。

在农村，锅是家的象征。“砸锅”意味着家散了，这是极为不祥的预兆。

一片寂静中，王老汉忽然笑了，笑声苍凉而怪异：“好啊，真好！老天爷替我们做了决定！这锅砸得好，砸得好啊！”

他颤巍巍地走向那些碎片，弯腰捡起最大的一块锅铁，约有原锅的一半大小。然后又将其余三块较小的碎片一一拾起。

“来，”王老汉转身面对儿子们，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既然锅已经砸了，家就分了吧。这三块小的是你们的，”他将三块小碎片分别递给三个儿子，“这块大的，是我的养老本。”

三个儿子面面相觑，接过冰冷的铁片，不知所措。

“至于那笔钱，”王老汉继续说，“按照我们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