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荒诞求子的故事.docxVIP

古时候荒诞求子的故事

红绳缚煞，泥胎换骨

为了生下儿子，婆婆请来神婆做法。

那夜我被迫喝下符水，与一尊送子观音同寝。

直到听见佛像里传来婴儿啼哭——

和机关转动的咔哒声。

柳溪村像被一场过于喧嚣的寂静笼罩着，连狗吠都吝啬。黄昏的光斜打进张家院门，在堂屋的青砖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赵婉娘坐在门槛边的矮凳上，手里是一件浆洗得发硬的小衣裳，她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补，针脚细密，却透着一股子麻木。夕阳的余晖给她单薄的侧影镀了层黯淡的金边，却照不进她眼底那片沉沉的暮气。

“吱呀——”堂屋正门被推开，张王氏，她的婆母，端着个粗陶碗走了出来。碗里冒着滚滚热气，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香灰和陈年草药味的苦涩气息直冲鼻腔。那股味道钻进脑子里，搅得婉娘胃里一阵翻腾。

“快，趁热喝了。”张王氏把碗递到婉娘跟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催促，“陈仙姑特意嘱咐的，这服药引子难得。”

婉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捏紧了手里的布料。又是药。自打三年前生了招娣，她的肚子就再没半点动静，尤其是男丁——这成了扎在婆母心头的一根毒刺，也成了她日复一日逃不脱的刑罚。汤药、偏方、不知名的符水……她的肠胃早已被这些玩意儿磨得脆弱不堪，时常隐隐作痛。

她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婆母。张王氏脸上那种混合着焦灼、希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的表情，让她把到了嘴边的抗拒又咽了回去。她默默放下手里的活计，接过碗。温热的陶壁熨烫着掌心，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晃荡着，映出她苍白憔悴的脸。她闭上眼，屏住呼吸，仰头将那一碗苦涩灌了下去。黏稠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强烈的呕吐欲，她死死咬着牙关忍住了。

张王氏看着她喝完，满意地收回空碗，用下巴指了指屋里：“收拾利索些，陈仙姑晚些要过来开坛作法，这回可是下了大本钱的，你可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夜幕彻底吞噬了柳溪村，连最后几声归几声归巢的鸟鸣也歇了。张家堂屋却灯火通灯火通明，烛火跳跃着，将几个晃动的人影投在墙壁上，放大了某种不安的氛围。

陈仙姑来了。她是个干是个干瘦的老妇，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硬的深蓝色法衣，上面用暗红色的线绣着些看不懂的符文。她的脸皱得像颗风干的风干的核桃，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眼白浑浊，眼珠子黑得渗人。她指挥着张王氏和张婉儿那个沉默寡言、只会蹲在角落抽旱烟的男人，在堂屋中央摆开了阵势。

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被搬到被搬到正中，铺上一块画满了朱砂符咒的黄布。桌上供着几样干瘪的水果，香炉里插着三炷拇指粗的线香，烟气笔直上升，散发出浓烈到刺鼻的异香。而在香炉后方，端端正正摆放着的，正是那尊白日里请回来的“送子观音子观音”。

在摇曳的烛火和缭绕的烟雾中，那观音像观音像的笑容似乎活了过来，不再是白日的悲悯，而是变成了一种黏腻的、洞悉一切的诡秘。那双微阖的眼眸，仿佛正从眼帘缝隙里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尤其是站在一旁，手脚冰凉的赵婉娘。

法事开始了。陈仙姑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钱剑，脚下踏着诡异的诡异的步伐，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时而尖锐如枭啼，时而含时而含混如梦呓。她绕着桌子疾走，铜钱剑胡乱挥舞，带起阵阵阴风，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突然，她猛地停在婉娘面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她，口中爆喝一声：“妖障缠身，阴气压阳，故而，故而难嗣！”

话音未落，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事先画好的黄符，就着蜡烛的火苗点燃。符纸迅速纸迅速蜷曲、焦黑，化作一小团跳跃的火焰。陈仙姑手速极快地将那燃烧的符纸塞进旁边一碗清水里，“刺啦”一声，火焰熄灭，只剩半碗混着纸灰的黑水。

“喝下去！”陈仙姑将碗抵到婉娘嘴边，命令道。那水里飘散出一股焦糊味和莫名的腥气。

婉娘惊恐地后退半步，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丈夫。男人只是把头埋得更低，猛吸了一口旱烟，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她又看向婆母。张王氏眼中没有丝毫动摇，只有近乎狂热的虔诚和催促：“仙姑让你喝你就喝！为了张家香火！”

冰凉粗糙的陶碗边缘抵住了她的嘴唇。绝望像是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脏。她颤抖着，被迫张开嘴，任由那混杂着纸灰和不明腥气的冰冷符水灌入喉中。恶心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她却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法事的高潮来临。陈仙姑指示张王氏和男人一起，将那尊沉重的送子观音像抬起来，搬进婉娘居住的那间狭小、潮湿的厢房。佛像被安置在房间唯一的空角落里，正对着婉娘的床榻。

“今夜，你需与此圣像同寝而眠，”陈仙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森然，“需诚心祷告，褪尽衣衫，以肉身贴近，感受神灵恩泽。无论听到任何声响，看到何种异象，皆不可出声，不可起身，更不可踏出此门半步！否则，冲撞了送子之灵，前功尽弃都是轻的，恐有大祸临头！”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婉娘耳边嗡嗡作响。要与这冰冷的、笑容诡异的神像同处一室？还要……褪尽衣衫？无边的恐惧攫住了她，她想尖叫，想逃跑，但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动弹不得。婆母已经连连应声，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推进了厢房。

“吱嘎——”

房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