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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课堂随笔：当颜料“跑”出了线条之外

今天的美术课教孩子们画京剧脸谱，我提前准备了对称的纹样模板，想着让他们先掌握基本的构图规律。可刚讲完“用铅笔轻轻勾出对称线”，后排的小宇就“呀”了一声——他的红色颜料没蘸匀，一滴浓墨重彩的红，顺着铅笔线晕到了脸谱的“额头”外。

小宇的脸瞬间红了，手忙脚乱地想用橡皮擦掉，结果越擦越花。周围几个孩子忍不住笑起来，他的眼圈也跟着红了。我走过去时，他低着头小声说：“老师，我画坏了……”

我看着那抹“跑”出去的红色，突然想起上周在培训课上，专家说过“艺术的惊喜往往藏在不完美里”。于是拿起他的画纸：“你们看，这抹红色像不像脸谱额头上的朱砂痣？京剧中有些脸谱，会特意在额头加一点亮色，表示人物的忠义呢。”

孩子们都凑了过来。小宇愣住了，我接着说：“不如我们试试，让这抹红色变成独一无二的设计？”他眼睛亮了亮，拿起黄色颜料，在红色周围画了几道闪电似的纹路：“老师，这是战神的印记！”

这下，教室里彻底热闹起来。有人故意让颜料“跑”出一点，变成脸谱的“飘带”；有人把对称的纹样改得一边大一边小，说这是“正在变脸的瞬间”。连平时总说“我画不好对称”的女生，也在脸谱边缘画了圈波浪线，说这是“脸谱在跳舞”。

下课收作业时，没有一张脸谱是“标准对称”的，却每张都带着孩子的巧思。我忽然明白，美术课的意义，从来不是让孩子画出“标准答案”，而是教会他们在意外中找到新的可能。就像那些跑出线条的颜料，看似打破了规则，实则画出了属于自己的精彩。

放学时，小宇特意把他的“战神脸谱”举给我看：“老师，明天我想画个有流星印记的脸谱！”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我觉得这堂“没按规矩来”的课，或许比任何完美的示范都更贴近艺术教育的本质。